第七章、胡信[第2頁/共5頁]

現在固然得信，劉粲和劉曜有能夠起內鬨，但一則詳細環境不明，尚不敷以因應情勢而竄改既定方略；二則，石勒、石虎等聚兵來救的傷害性仍然存在啊！

一則能夠操縱這類謊言，驚擾胡漢君臣之誌，擺盪兩郡百姓對胡漢政權的信心；二則即便劉粲被迫要跟劉曜讓步，也說不定會為流言所逼，不得不起而一搏了。

裴該覽書，沉吟很久，就問送信人：“汝自陶將軍處來，陶將軍對此如何說？”

石勒可想不到，他纔剛率軍分開襄國，程遐就通過隱蔽的渠道，傳動靜給王貢，問他：“歲末年初，君能夠使邵嗣祖出城，稍擾我境否？”關於石勒分開襄國的諜報，倒是並未流露，但明白表示：“如此，則可挫或人之勢也。”

測度起來，有兩種能夠性：一是薛濤為劉粲所挾，不得已而導胡軍來襲夏陽渡口，暗中卻使其弟薛寧來給本身傳信；二是薛濤實已降胡，但其弟薛寧仍然心向我晉，乃與其兄分道揚鑣了。

劉曜進入平陽的切當動靜，要等裴該返回長安城後，方纔接到。傳聞劉曜使內間翻開城門，雄師澎湃而入，很快便節製了朝堂，並且也不曉得如何一來，竟然獲得了劉聰的承認。旋即劉聰頒詔，任劉曜為大單於、平尚書事，都督中外諸軍事，使其秉政。

實在裴該方纔沉吟，設法跟陶侃是一樣的。我們本來打算臨時休兵，隻留甄隨一部在河東，緩緩蠶食，主如果擔憂石勒、石虎等，會因為我等緊逼劉粲，基於唇亡齒寒之意，出兵前去救濟。此番固然大勝，關中糧秣物質耗損也不小，加上士眾怠倦，實不宜深切敵境，再去打一場主力決鬥了。萬一打擊受挫，反倒畫蛇添足。

裴該倉猝離席而起，伸手將周晉攙扶起來，誠心腸說：“使將軍以孤城、寡兵以當賊眾，其罪在我，將軍何罪啊？”好言安撫一番。周晉涕淚交換，說：“固然如此，末將僅僅護守夏陽數日，糧食未儘，便即棄城，且於城外為胡騎掩襲，導致士卒分離，十不存一二，豈敢自稱無罪？還望多數督以軍法懲辦末將，以安眾心。”

裴該在大荔城中整訓兵馬，隔不數日，動靜傳來，郡北的胡軍也皆棄守夏陽城和渡口，儘數逃往河東去了。如此一來，關中地區再無胡軍成建製的兵馬——另有少數敗卒待剿，終屬癬疥之患——裴該這纔出發分開大荔，退返長安。

因此周晉的意義，多數督您即便不殺我，也該當懲辦我，不然我不但無臉孔再見同僚，即便麵對那些跟隨我苦戰餘生、勉強得活的部下，也都會感受燥得慌哪。

裴該還記得薛寧的名字，想當初密傳劉粲將從夏陽涉渡的諜報，就是這個薛寧遣人送來的——隻可惜報信人話冇說得太清楚就死了，裴該還在迷惑：為何不是薛濤報我呢？厥後才曉得，敢情引胡軍西渡，襲奪渡口的，就是薛濤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