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、胡信[第4頁/共5頁]

劉粲畢竟是偽皇太子，並且他腦袋上“大單於”的頭銜雖被剝奪，“大丞相”的帽子可仍舊戴著哪——“此必河西敗報，傳至平陽，劉聰乃被迫與劉曜讓步，然尚留意於劉粲也……”

因此周晉的意義，多數督您即便不殺我，也該當懲辦我，不然我不但無臉孔再見同僚，即便麵對那些跟隨我苦戰餘生、勉強得活的部下，也都會感受燥得慌哪。

裴該覽書，沉吟很久，就問送信人：“汝自陶將軍處來，陶將軍對此如何說？”

正在猶疑，門上報說，周晉前來請罪。

陶侃、郭默等仍駐原防區不提，另遣陸衍率“蓬山中營”暫向秦州，屯駐在冀縣——畢竟秦州初定，是不成不留重兵守備的。

雖說近聞祖逖出兵以向河內，本可為我管束石勒，乃至於石虎。但河內固然很首要，石勒也不成能為奪此一郡，就眼睜睜瞧著平陽政權刹時顛覆吧？還不如等祖逖先吸引住了羯軍主力，乃至於擊敗石勒，我再出兵平陽不遲。

張賓以為段匹磾和邵續都不敷為慮，程遐卻心說——一定啊一定，你如何曉得厭次就冇有充足的存糧呢？

你可千萬彆傳聞這動靜，就覺得有機可趁，從而當即掉頭轉向，就奔著河東去了……

要不要冒這個險呢？程遐故而躊躇了一下，隨即想到：邵續兵馬有限，即便來襲，估計也打不遠，隻是癬疥之禍罷了，若能是以而大挫張賓的聲望，甚而使得趙公開端思疑他的運營，那對我才更無益吧。算了，讓你先歡暢一時吧，我閉口不言便是了。

一則能夠操縱這類謊言，驚擾胡漢君臣之誌，擺盪兩郡百姓對胡漢政權的信心；二則即便劉粲被迫要跟劉曜讓步，也說不定會為流言所逼，不得不起而一搏了。

“陶將軍先使末將齎此書報於多數督曉得，至於應對方略，異日更有手劄呈上。”估計陶侃麵對這胡漢海內刹時混亂的莫名其妙的局勢，他也有點兒含混，得要考慮清楚了，再寫信與裴該商討。

“我當命甄隨慎勿北向，以逼劉粲，但東取安邑可也……”

快馬送信過來的，並非薛氏族人，而是自家將吏，加上手劄無封，可見陶侃已經先瞧過了，那麼陶侃有冇有甚麼話，要你傳達給我的呢？

裴該在大荔城中整訓兵馬，隔不數日，動靜傳來，郡北的胡軍也皆棄守夏陽城和渡口，儘數逃往河東去了。如此一來，關中地區再無胡軍成建製的兵馬——另有少數敗卒待剿，終屬癬疥之患——裴該這纔出發分開大荔，退返長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