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、還都之議[第4頁/共5頁]

裴該說我明白了，你們的定見，是說我居關中，便利積聚，一旦勢成，關東無可抵抗；我向河南，很能夠身陷重圍……但不是另有祖逖呢嗎？他能夠出兵出函穀關來救啊。

就不提徐州老兵了，跟從既久，又有各種手腕加以束縛，忠心是根基上能夠包管的。但你莫非光領著這些徐州老兵到河南去？那我們這一年多在關中不都白乾了嗎？

諸裴開會的時候，裴詵一向坐在那兒眼觀鼻、鼻觀心，不發一語。為此裴該會後特地奧妙召見他，伶仃向他谘詢定見。

並且此前長安城中多為關中士人，象華恒那類關東出身的，數量很少。而自裴該在朝今後，大召中原士人返鄉，主動來投和他特地簡拔的關東人士越來越多，故此要求還洛的呼聲就無形中高漲了起來。

裴該聞聽此言，不由微微打了一個暗鬥。

裴該本人並不表態，由得各種群情發酵一段時候——他要先遍及聽取各方麵的定見，然後再衡量利弊，做出定奪。

裴文冀畢竟是長輩，跟從裴該光陰亦久，加上明天在坐的都是本家，他提及話來就更直白一些，不必太多顧忌——

裴該聽了，雙眼不由一眯，心說究竟是誰這麼大膽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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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嶷道：“世事無分身者也，魚與熊掌不成得兼。文約當思，現在麾下，西報酬多，東報酬多？新募將兵，皆為關中後輩，若徙之河南，心必不安，若留在長安，莫非都拱手讓於祖士稚不成麼？”

裴嶷點頭：“文約，信人不成過分。且民氣易變，焉知異日之祖士稚，即本日之祖士稚？且若文約蜷曲於河南，日受胡迫，捉襟見肘，而祖士稚卻在關中，得暇積聚，即能救洛陽，天下之大功屬誰？天下之權益歸誰？”

裴丕也在中間幫腔：“非止無益於國，且有害於家，還當謹慎處置。”

裴該第二組谘詢定見的人群，是他幕下眾賓——也包含來賓出身，或者向來比較靠近的部分朝臣。韋鴻、遊遐等關西人，當然但願朝廷悠長滯留長安，殷嶠、李矩等關東人，則偏向於返都洛陽，兩邊爭論不下。

但是這個發起被索綝硬生生地給踩下去了，厥後固然祖逖上奏請歸，索綝節製著尚書省，亦皆按下不發。現在則分歧，祖逖在正旦賀表中重提早議，近似這類表章冇有甚麼密級，傳播的範圍比較廣，而裴該又冇有決計加以壓抑，就此導致群議洶洶。朝中大老們尚未表態，中層官員倒是有很多都上奏以表達本身的觀點——有同意還洛的，有反對遽歸的。

洛陽是正牌的都城，長安連前朝西都的資格都冇有，以是天子遲早都是要返回洛陽去的，還冇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，提出我們乾脆彆定都城，就留在長安不走了吧。但是要甚麼時候才歸洛呢？是本年，是來歲，或者比及猴年馬月天下底定了再說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