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八章、歿於未生之際[第1頁/共5頁]

“因刺探得略陽氐中情狀，知苻洪與苻光、苻突不睦，乃可趁機誹謗之，戎亂而分，便易製約。臣故暗諷陳安——因安與苻光等相善也。三苻相殺，若苻洪死，去一禍害；即苻洪幸運得脫，也將怨懟陳安，而不及於朝廷，且身在略陽，將更歸心於朝廷，以拮抗陳安……”

遊子遠說我當然能夠設這類騙局，但萬一不勝利呢？動靜一旦泄漏，而苻洪不死，必定怨懟於我，更能夠及於明公和朝廷，那不是本意將兵變扼殺在搖籃當中，實在反倒更深種兵變的種子嗎？

半個多月後，遊遐自安寧郡內返回，還帶來了吐延、軍須等有功的戎酋，先謁裴該，再見天子。裴該好言安撫，要他們保境安民，尊奉朝廷。見麵以後，軍須悄聲扣問吐延：“中間常欲見裴多數督，今見麵以後，有何感觸啊？”

裴該這才頗顯欣喜地笑一笑，鼓勵遊遐：“子遠運營甚深，是我多慮了。”

遊遐答覆道：“軍須心向晉室，姚弋仲英勇善戰，皆可任用——臣已命姚弋仲返鄉安設後，便來長安投奔明公。”

苻洪擺手道：“此番從征，陳將軍身先士卒，千人辟易，豈可小覷？其兵雖少，於略陽聲望素著，攘臂一呼，諸部景從，非我等所可拮抗。今但於集會時壓抑二獠，再緩緩圖之可也，但求穩妥，不成操切。”

遊遐還是在返回長安的途入耳到這個動靜的，倉猝遣人刺探確切，不由淺笑。隨即入城拜見裴該，他就說了：“苻洪已為苻光、苻突設伏所殺……”

“其二，略陽氐中，苻洪雖為盟主，勢大者則為苻光、苻突，每相齟齬，有機可趁；姚弋仲本部，乃至赤亭羌中，則不見這般嫌隙——事機不至，不成妄動。

——實在吧，裴該身上的所謂“威勢”，美滿是靠著官位加持，身份到了，自生上位者之威，他真正的代價，吐延這韃子必定是瞧不出來的……

此事也有先例，如曹操晉為魏王，建立魏國後，漢臣亦多數同時得為魏官，夏侯惇冇拿到還挺不歡暢，曹操安撫他說：“吾聞太上師臣，其次友臣。夫臣者，貴德之人也，戔戔之魏，而臣足以屈君乎？”我是想跟你當同僚、朋友，不肯意屈你為我之臣啊。夏侯惇固請，始得為魏之前將軍。

“苻洪有幾子？”

但是他這一去，就再也冇有返來……

遊遐當即拱手：“多承明公指導，臣曉得該如何做……”

自從裴該往征雍州諸郡返來，就連續有南逃的關中乃至河南官吏、士人返鄉，前來投謁，裴該加以考查後，把好貨都本身留下了，次等的才塞給朝廷——當然啦，也有例外，比方說王卓，他是想本身留下的，但人終是郡公爵，不便屈為幕僚。

按例，諸公及開府從公者，都可自辟僚屬，置長史一人（武官公加增司馬一人），其下西東閣祭酒、西東曹掾、主簿、記室督等，不下三四十人，還可因應情勢，酌情增減——不然司馬睿那“百六掾”是如何出來的？現在裴該幕中，長史還是裴嶷，司馬還是陶侃，殷嶠命為西閣祭酒，遊遐命為東閣祭酒，就連兩個出任外郡太守的從兄弟裴開、裴湛，也仍然儲存西東曹掾的職務——誰說做了朝官就不能再為幕職？隻要你們不在乎，我是不會硬性往外趕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