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、被人當槍使[第3頁/共5頁]

裴該喝道：“住嘴，不得胡言！”隨即略略放緩一些語氣，責問甄隨道：“汝前此率師西行，措置不當，導致秦州亂兵殘虐雍州，則我又怎敢再放汝獨任？”

因此勸說裴該，說甄將軍所言有理，既然如此，無妨就任他為帥吧。隨即裴嶷還轉過身來，安撫眾將，說：“此番進援河池，隻是偏師作戰罷了，諸位不必爭搶。且好生練習士卒，待等秋後，明公親將雄師去攻陷邽、擒司馬保，到時候，君等還怕不能建功受賞麼？”

三將領命而去，分開長安三十裡外，首日紮下大營，甄隨就請兩位參軍過來，商討進兵之策。

甄隨厲聲喝道：“我乃國度重將，此城既為晉土，哪有要我繞城的事理？汝等速速開城投降，我尚當汝等是國人，若敢順從，全城殺儘，雞犬不留！”

王堂少習弓馬，矛術精熟，並且兵戈非常悍勇，再加上他還讀過書，出身勉強可算士人，底子不消過識字關，是以才氣獲得晉升。此人固然資格在舊徐州軍諸營督中最淺——或與蘇峻可有一比——但向來脾氣硬，不如何肯賣甄隨的麵子，“蓬山營”督陸衍還常常拿他頂在前麵當槍使，去硬扛甄隨的各種無禮要求。

裴嶷在幕府中聲望很高，正有如漢營之蕭和、曹家之荀彧……或者不如乾脆說是西楚的範增，因為他本就是裴該的“亞父”嘛，因此他這一開口表態，諸將無法，隻得臨時撤銷了與甄隨相爭的動機。終究裴該決定，使甄隨率本部四千餘兵往援楊堅頭，並命胡焱、辛攀為其參軍。

他曉得甄隨不傻，但也曉得，甄蠻子不會等閒揭下裝傻充愣的假麵具。那麼他明天為啥表示得這麼奪目呢？並且說話那麼有層次，還一還二還三……究竟是特地套用彆人的言辭，還是真籌算從明天開端，幡然悔過，純以真臉孔來示人了呢？

就連裴該本人都不由有些瞠目結舌，愣了好一會兒，才問甄隨：“此言，究竟是誰教汝的？”

但是你這智計之士啊，明天卻被個粗胚當槍使了，尚且懵懂而不自知呢！

甄隨連連點頭，隨即便道：“懷遠前日曾說，楊堅頭兵寡力弱，恐怕難以悠長支撐，我軍唯有‘兵貴神速’，才能夠救彆性命。固然多數督有不必操切之語，但我等既受命出師，莫非就眼睜睜瞧著武都郡儘入秦州那票弱鳥之手嗎？我當從懷遠計，輕裝急行，先取故道，再救河池……”

再者說了，甄隨為啥不去問裴嶷、裴詵、遊遐等輩，卻要向辛攀“就教”呢？因為辛懷遠纔剛來啊，不但瞧不破他的秘聞，抑且冇被他用心獲咎過……他若上門去求前麵那幾位，那幾位必定一口回絕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