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、天下大勢，浩浩湯湯[第2頁/共5頁]

博陸城乃北上幽州的必經之處，因此馮鐵在博陵崔氏的幫部下，籌算收編這些流民武裝，並且篡奪博陸作為進步基地。可誰成想“華”字大旗纔剛在城下豎起，城上便綴下人來，致書請降。

馮鐵接令，即欲自襄國北上，張敞提出建議說：“將軍無妨先向東入清河，複自清河北取博陵。河北世家，唯清河、博陵二崔氏最貴，若能得彼等互助，周邊塢堡必望風而降，即便盜賊亦有望收伏也。”

程遐卻警告他們說：“此訊真假未明……”實在就他的估計，多數是真——“即便為真，襄國既破，我等又能逃去那邊啊？若說開城出降，都是些盜賊、流民，渙散無統屬，豈能容我？莫非君等情願從賊不成麼？

祖逖苦笑道：“新朝之軍，半在我手，朝廷豈能放心啊？我昔日與天子有約，使儘滅羯之功，既已踐約，豈能不拱手交出兵權去？至於江南……本是自家人，又頗疲弱，廝殺起來有何興趣？唯請朝廷另委能將罷了。”

祖逖進城後，即命將所俘的石趙將吏一併裝上囚車，押赴洛陽——此際仍在圍城當中的，不是石勒的死黨，必為趙之高官，前者是不肯走，後者是走不脫，冇一個是無辜的。故而於其小卒，凡未死的也一概斬首，並將首級堆在城前，樹為京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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樞密省是統管軍事的部分，既包含了武將的核功、升賞，也包含軍隊的整訓、物質的整備，和詳細任務的分撥啊，倘若祖公執掌樞密省，那我們今後的日子不是跟疇前一樣……不，要比疇前更加好過嗎？

程遐困在博陸城裡也快兩個月啦，四方救濟不至，城下會聚的凶徒反倒越來越多，為此坐困愁城，寢食難安。實在若僅僅是些流民、盜匪，他並不害怕，但是流民背後，必有河北大族煽風燃燒啊……

衛策忙道：“我等可聯名上奏，肯請天子使元帥就任樞省，入為宰相。”

本身已經派馮鐵帶領馬隊去追了，也不曉得追得上追不上……

清算疆場、點檢戰利品，忙了一整天，直到翌日午後，祖逖方纔召聚眾將，擺宴道賀。長史張敞稟報說，搜檢羯人的財賄，所得億萬，更可喜的是另有萬餘斛糧草，可資急用。祖逖方喜，樊雅等人就說了：“羯賊已滅，冀、幽兩州，料可傳檄而定。今將士疲累，糧草又不甚充沛，即得萬斛糧，不過稍稍濟急罷了。末將等商討，還請暫留襄國，好好休歇清算，不宜再持續北進啊。”

祖逖道：“不過投閒置散，以高位養我餘生罷了……也或許使我代替陶士行之職，而外放士行去伐江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