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章、服不服?![第1頁/共4頁]
二人就此你來我往,悍鬥在了一處,接連數十個回合不分勝負,瞧得周邊將吏、兵丁,大家舌橋不下。裴嶷也不由暗想:“這陳安真乃驍將也,若能汲取麾下,可不使甄蠻子專美於前,必能遏其放肆之意!”想著我是不是喝止他們啊?二人不管誰受了傷,都是喪失……但是眼瞧著雙矛縱橫,矯若遊龍,即便裴嶷並不精擅武道,也覺深具陽剛之美,實在想多看一會兒。話語就在舌根打轉,卻遲遲吐不出來。
終究,甄隨把陳安按鄙人麵,並且反擰過對方的右臂……
甄隨大呼道:“我不要斷汝頭,我但要汝服我!”手上加力,連聲問:“服是不平?!”
陳安忙道:“服了,將軍實是勝我一籌。”
甄隨要真敢這麼乾,裴該哪怕抹著眼淚,也得讓他給陳安抵命,不然軍中法紀何存?他還如何束縛部下,如何懷撫降者?
陳安雖為北人,卻天生小骨架,身高不敷七尺——也就是後代一米六五擺佈;甄隨是南蠻,倒生得高大偉壯,個頭在八尺以上——一米九,骨架子既大,腰腿也粗。二人執矛比鬥,更重技能,難分軒輊——不過估計時候一長,確如陳安所料,他體力弱退得會比甄隨快;但是近身搏鬥,特彆膠葛到一處,有若摔角,更重視較力,陳安就不免落鄙人風了。
陳安不由歎了口氣,說:“我既輕敵,合該身故——將軍不必斷我臂,可即斷我頭,以報一箭之仇。”
說白了,他一個60公斤級的冠軍,如何能跟85公斤級的冠軍打?太極宗師也辦不到啊!
甄、陳二人在地上滾得幾滾,間中各自鬆開一手,捏拳朝對方身上便擂。隻是二人都是皮糙肉厚之輩,翻滾當中又難以發力,各自中了幾拳,卻全都渾然無事。
陳安恨聲道:“我本風俗雙執刀矛,若非看汝身有箭傷,棄刀不消,何致於此啊?”
他對裴該說:“陳安桀驁,為其恃勇,覺得無對也,若甄將軍能搏擊敗之,則必心折。”裴該說你肯定甄隨必然能贏陳安?他可還帶著傷哪。裴嶷答道:“我昨日見甄將軍於城內跑馬,詢其傷勢,雲無大礙。可在陳安初到冀城時,便命甄將軍往挑,彼遠來怠倦,再加我主彼客,豈有不堪之理啊?且若見甄將軍不能勝時,我必喝止二人。”
是以用心一收矛,賣個馬腳,引甄隨來攻。甄隨貌似毫偶然機,挺矛直刺,卻被陳安輕鬆避過,同時倒轉矛來,將矛鐏直取甄隨躬前支撐的右腿。
既已心折,陳安的姿勢就變得謙恭起來,裴嶷也一改開初的倨傲,對他好言安撫。不過詳細如何措置此人,還得等裴該返來再說,先安排住處,讓陳安在冀城放心等候——“若無擔擱,大司馬月餘便歸。”
照事理來講,甄隨雙手在外,矛勢已老,勢難回援,而右腿躬曲在前,也不易及時閃避,這本是無救之局。孰料甄隨俄然間放手,將自家長矛撇了,卻一雙白部下落,一把就攥住了陳安的矛杆——矛鐏的尖端間隔他膝蓋竟還不到一指間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