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三章、項莊舞劍[第2頁/共5頁]

究竟是誰發的箭，射的裴丕呢？貌似是個隱形人，歸正目前返來的那些五校兵卒中，竟無一人曉得，並且也冇人能夠供應任何有效的線索——歸正審判的成果是如此。翌晨和濟起家後，張奇便來稟報，呈上厚厚一摞鞠問記錄，說：

祖納無可何如，隻得首肯了朱飛所言，因而朱飛即喚一名小宦來，捧著盛裝明達首級的木匣，隨其出宮——陛下您就不必見了，從速送去右衛軍中，把這事兒了了最要緊啊！

祖納多少有點兒慌神，忙問：“朱君既如此說，想必已有對策？”

祖納棄了車，步行而入宮中，行未幾遠，就見朱飛端立階下，腰彎得如同蝦米普通，深深作揖。祖納沉聲問道：“陛下安在？”朱飛近前兩步，拱動手說：“五校營中之事，陛下已儘知矣。此禍之生，端由中官，陛下亦深感忸捏，但命我探聽尚書——省內對此，有何章程？”

祖納冷冷地答覆道：“唯有縛明達，並捕獲凶手，押往右衛，大患或可稍息。”

朱飛擺佈瞧瞧，然後抬高聲音說：“尚書誤矣，倘若將明達縛送右衛，才恐會累及天家哪！”

“汝可歸告諸尚書，我家將軍於洛陽城內遇害，必非小小閹宦所敢為，此事當有隱情，恐另有主謀！送幾個死人頭來，及兩份含糊不清的供詞，便籌算塞責了麼？如何能安眾軍之心啊？！”

以是事情就僵在這兒了，連續兩天，審判毫無停頓，右衛也始終恪守西門不動。荀邃親往求見病中的卞壼，請他抱病前去西門，去勸說右衛軍將。但是卞望之還冇登車，那邊王貢就得著了動靜，急命將軍中徐州舊人儘皆撤至門樓之上，留在營前的，全都是裴丕在河南所召的新兵。這些新兵可不賣故徐州刺史的麵子，緊閉營門，毫不理睬。氣得卞望之扶軾而昏，被從人七手八腳，輿回了家中……

小吏來向和尚書叨教，這批人，您是不是要親身審判哪？和濟膩煩地擺一擺手：“此等碎務，豈是我當親勞的？汝等且審，若得凶手，再縛來稟我可也。”

祖納頓足道：“竟然已死……死人當然不會攀誣，然死人之言，其誰肯信啊？”

明達的首級，是當日午後送到的洛陽西門。裴丕既死，大要上即由其屬將餘寶統領右衛軍——裴詵和王貢天然分歧適露麵，也冇有資格代掌其職——這餘寶本亦孝廉出身，是知書達禮的，但在王貢的調撥下，卻用心裝大老粗，梗著脖子不肯與祖納對話，隻是站立城頭，遠遠拱手打個號召，便命將明達首級接將出去。

眼瞧著祖納的背影漸行漸遠，且脊背佝僂，似有不堪重負之意，朱飛不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，很有兔死狐悲之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