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、大雪[第1頁/共5頁]

石勒就問他們：“卿等覺得，誰可當此重擔哪？”

倘若羯軍兵力較少一些，則祖逖能夠分兵他往，或東、或西，再攻占一兩座城邑，以期翻殘局麵，乃至於變更羯軍，落入自家的騙局。但以羯軍現在的兵力，本就略多於晉軍，祖逖所遣遊軍數量乃不敢太多——真要派出一萬人去，大有機遇霸占獲嘉，但就怕張賓率師來攻，自家主力會先頂不住了。

祖逖聽得此言，不由蹙眉，略略想了一想，就在祖渙勸說他先返回帳中去的時候，他卻驀地間急跑幾步，來到堡壘一側，手扶柵欄，諦視於黃河之上——河水滾滾，奔湧不息，望之更覺寒意迫人。

但石勒本非中國人，若依胡俗，婦女不但能夠持家，特彆環境下也可與政，以是在他看來，這是順理成章之事。

他乃至一度想要變更駐兵河南縣的裴丕，但畢竟跟裴該說定了，那支兵馬是為監護洛陽，以防朝中事情，不成輕動的，則即便本身命令，裴丕一定肯從——不必堅拒，隻要陽奉陰違，拖拖遝拉，那召了跟不召也冇啥兩樣。

再說祖逖在銅關，聽聞朝廷已自關中征召救兵，先感憤怒：“中軍足堪破敵，何必再從關中征召外軍啊？這是天子不信賴我麼？”複一考慮，卻又轉怒為喜，說既然關中派兵來，那就讓他們協防洛陽吧，我恰好把洛陽留守的中軍，也連續調到火線來。

不過一開端他還不敢妄動，隻是在周默受命率軍北上的時候，遁辭抱病，留居樊縣，不肯相從。周默不便相逼——也不敢相逼——隻得由他。

公然數今後便有凶信傳來，任城相周默的部將周堅俄然間背反，占有樊縣，以照應石虎！

因而急向祖逖和蔡豹報信。蔡豹駐軍廩丘，未逢勁敵，但要防著石虎再率精銳來四周騷擾，以是一動也不敢動；至於祖逖，得信大驚，可他臨時也抽不出甚麼人手來聲援河南……

“太傅位尊，此前使太尉將兵，太傅監之，猶有可說；今太尉進至河南，而太傅獨留河北，若再命將，其誰能居於太傅之上？還當召太傅還朝為是。”

石勒點頭道：“孔萇直麵各部鮮卑，不成輕動。至於蘷安……恐怕亦非祖逖的敵手。”隨即雙眉一軒，說：“朕前與祖逖對戰於河內，深知此人能戰，當世罕見其匹，本朝除季龍外，恐怕唯有朕禦駕親征，纔有望摧破之。而若朕親征，則太傅自不必遽然還朝了。”

周堅與周默同為沛人，家世不高，處所土豪出身，亂世中聚眾建塢而守，氣力和名譽全都不相伯仲。厥後祖逖進入豫州，周默先往相投，周堅慢了一步，反被派為周默部將，心中早就暗抱恨望了。程遐遣人密與其會，承諾說一旦你背晉從趙，必授以大郡之守，周堅就此動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