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、人生在世,譬若雲煙[第1頁/共5頁]
由此祖納所言三件大事,就這第三件冇能籌議出成果來,便即散朝了。司馬鄴返回後宮,不免緊蹙雙眉,悶悶不樂。
祖約乃插嘴道:“雖劉氏殄滅,朝廷頒詔,然石勒坐擁三州,雄兵十萬,野心素熾,又豈肯來朝啊?即便其暫藏禍心,願受招安,亦不過虛與委蛇,以防王師撻伐,而欲將戰和兩策操之己手罷了。則彼仍為國度之大患,戰亂豈可止息哪?”
群臣聞言,不由麵麵相覷,都感覺祖士言這所謂第二件大事,美滿是異想天開嘛,莫非他吃錯甚麼藥了不成麼?祖逖臉上起首掛不大住——雖非同母,那畢竟是他哥啊——因而搶先問道:“尚書此言差矣,石勒亦罪在不赦,豈可招安哪?”
“昔朕逃離洛陽,展轉而得入關,征途當中,食不重味,且多粗糲,酒不能得,打水亦不甚清澈……真正一言難儘。能夠虔誠戍衛朕者,唯賈彥度耳,惜乎罹難;厥後閻鼎、索綝等輩,儘皆放肆,陽奉而陰違,朕若芒刺在背。且胡寇不時侵逼,即朕首級,亦一定得保,每思至此,食不甘而寢不穩。唯念士卒戰歿疆場,百姓填屍溝壑,朕與彼等比擬,尚得苟活,聊可**罷了。
以是說在這個年代,固然八公並不敷額,但按軌製,挨次應當是:大司馬、大將軍、太宰、太傅、太保、太尉、司徒、司空;按人頭算,挨次則是:大司馬裴該、太尉荀組、司徒梁芬、司空劉琨。
“倘若朝廷頒赦,而石勒肯拱手而降,幡然悔過,複從王化,則戰亂可息,國度可安,民得逃死,士得釋兵,‘歸馬於華山之陽,放牛於桃林之野’,難道善之上善麼?”
“陛下且慢,”尚書梁依從速出列奏道:“疇昔我晉方盛,國富民強,則帛八千匹之巨賜,足酬魯公之功;現在大患初敉,府庫尚虛,休說八千匹帛,即一千匹,恐亦可貴,則如何故酬裴大司馬哪?”
祖納提出來,說朝廷能夠趁著光複平陽,擒獲諸劉的機遇,遣使前去河北去招降石勒。
繼而有人指出,即便遵循賈充的前例犒賞裴該,那也多是空頭支票——“府庫空虛,八千匹帛實不成得;而增邑如此,钜鹿仍為羯奴所據,豈有粒米能歸裴公統統?且今裴氏流散,钜鹿郡公一係,唯餘大司馬,則又可封拜何報酬侯哪?”
——石勒不肯就撫又如何?要曉得他手底下良莠不齊,多數不是原從班底,則一定大家都肯橫下一條心來,跟朝廷作對到底啊。隻要我們暴露招安的意義來,必然就會有人擺盪,扭捏,乃至於背叛來降,由此也可減弱石勒之勢。
另有人說:“賈魯公雖號總督六師,實在駐兵襄陽,何嘗一步渡江,且其初不肯受命,複請腰斬張壯武(張華),臨江而退。現在裴公親曆軍隊,以萬眾摧破數倍之敵,魯公何故比類?則犒賞魯公之前例,一定可循,陛下三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