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、心曲互剖[第2頁/共4頁]
隻是這事兒,對於本身究竟是無益還是有弊呢?天子居洛,我是不是要跟疇昔?若不相從,是平空將朝廷拱手與人,那我辛辛苦苦逐麴殺索,為的何來?可就目前的計謀打算而言,是先底定關西,然後儘力東進與石勒爭勝——胡漢劉氏已如塚中枯骨,不敷為慮——我又不放心把雍、秦兩州交給彆人去運營……這可該如何辦纔好?
晉朝的法定都城,乃是洛陽,而非長安,固然司馬鄴在長安踐祚,但就實際上來講,此處隻是“行在”罷了,並未下詔正式遷都。
祖逖說我曉得是反間計——“若非胡寇所為,恐是索巨秀的奸謀,天幸索某已亡——剛纔不過詒君耳,非試也。”我是耍你玩來著,真不是用心要摸索你——當然這是謊話。
祖逖問裴該,你到底有冇有派使者前去河北去過哪?說這話的時候,他冒充端酒欲飲,卻一向歪頭盯著裴該的雙眼,想看對方是甚麼反應。
裴該聞言,倒不由略略吃了一驚。能夠因為剛喝了點兒酒,又正在暢談計謀,毫不設防,是以心中所想,自但是然地就在神采上透暴露來了,祖逖見著,不由內心“格登”一下。
因而承諾過後,從速轉換話題:“正要與士稚商討,天子當婚,應擇誰家女子為好?”
裴該心說你就是在摸索我,幸虧我內心冇鬼……當即正色道:“士稚,裴某之心,可表日月。我二人若相猜忌,必使胡、羯得利,而誤國度——既如此,我定秦州後,不南取梁,當即揮師東向,直攻羯奴!”
祖逖不由有些忸捏地昂首道:“君言是也,受教了。”他急於收束這個並不鎮靜的話題,從速說:“另有一事,本不當問,既然文約責我,我還是直陳心中所慮為好。”
裴該心說不會吧,你內心還裝著甚麼事兒?勉強笑笑:“君可直言無妨。”
祖逖自光複洛陽以來,就一向在督造宮事,此事裴該天然一清二楚,以是祖士稚俄然間問出這個題目來——啥時候把天子迎回洛陽去啊——裴該天然也早有預感。
祖逖微微苦笑道:“人錢兩缺,工程甚為遲緩,然罷了較長安小城恢弘多矣……”固然洛陽宮殿群都被劉曜一把火燒成了白地,不成能很快規複起來,但操縱疇前的打算,祖逖又花了半年多的光陰,整天在工地上盯著,如何著也能見著必然效果,不至於比長安小城裡這臨時性的宮苑要差吧。
也不需求必然全都修完了,再把朝廷搬家疇昔吧,畢竟現在天子尚未大婚,身邊兒冇那麼多人,朝廷裡也缺額甚多,目前的宮殿、官署充足用了——“洛陽為天下當中,武天子所定都城,數世山陵,皆在其側,既已光複,豈可久空啊?天子在長安,終不免播遷之譏,若還洛陽,朝廷聲望必將大長,四方士人輻湊,則胡寇不敷定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