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、股肱與爪牙[第3頁/共5頁]

董彪的宗子名叫董郃——本名董頜，因為下巴大，後慕本郡出身的曹魏名將張郃，同音改成了郃字——十二歲；次子名叫董乂，年僅五歲，還是入了徐州軍今後才生的。

裴該心說你倒是會發言，竟然把話題又兜返來了，就問：“有何分歧啊？”

因而裴該就把董彪所請，備悉明言。荀灌娘聽了，終究破顏而笑，以袖掩口道：“王澤等人倒是打得好快意算盤，恐怕董文博先生不會應允聯宗，除非……”頓了一頓，說：“太原郭氏，殘敗已久，聞此前竟能與羯賊聯宗（指郭敖等），則若郭思道奉書前去，多數是肯承諾的。”

裴該聞言，不由莞爾，隨即擺擺手禁止董彪嗬叱董郃，又問他：“既不能讀書，則如汝父所言，將來毫無用處，家業還要靠汝弟支撐，汝便不悔麼？”

“則卿等子嗣，若能紹繼父業，為國建勳，還怕冇有功成之日麼？比及三代為將，天然家名雀起——兒孫自有其福，實不必過憂。然若本身不儘力，即便秉承爵位，攀附王謝，也終將沉湎下僚啊。自建國以來，殘落之世家不知凡幾，重臣以後而為支係竊權者，又不知凡幾。

董郃一扁嘴，說：“我非不肯學，何如一見了書便頭痛，加上先生所教不得法，不管知與不知，先要我將書念過一遍，念岔了還要用戒尺打手心……這手肉痛，便更讀不進書去了。”

荀灌娘乃道：“前觀夫君所彙集的《三國誌》，雲劉備得益州時，‘諸葛亮為股肱，法正為謀主，關羽、張飛、馬超為虎倀’。則文冀叔父，與妾父，實為夫君之股肱，諸武臣則虎倀也。股肱與虎倀，天然分歧。”

荀灌娘問道：“則若妾父離職，能夠來長安行台，幫手夫君哪？”

“似多數督這般豪傑，世所罕見，小兒長成後，一定還能遇得上。即便仍從多數督，隻須末將等從命拚殺，必能底定天下，到時候騎馬、舞刀，恐怕毫無用處了。故此望他能夠向學，自筆頭謀得一官半職……”

裴該乃道：“卿等欲高家門，本是功德，但為何要留意於彆人呢？我裴氏固然富強，若非嫡流，也難有出頭之地，則卿等攀附他家，能得正眼看顧否？”

裴該眼瞧著荀灌娘把自家的悶氣，先轉到老公頭上，繼而又悉數噴向夙來討厭的王貢，他從速把話題扯開，以轉移老婆的重視力——“本欲王子賜去後，便返來見夫人，可惜董彪拜見，所言一事，遲疑問決，不知不覺便向書齋去了。夫人勿罪啊。”

裴該瞥一眼董彪，心說你也就初小程度，竟然還能教兒子哪。因而又問：“平素可讀甚麼書？”董郃答覆說：“正在讀《百家姓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