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、新空氣[第3頁/共5頁]
裴該此前對洛中的祖黨,特彆是荀黨,做了很大程度讓步,承諾將逐步把青、徐之政交還給朝廷——主如果間隔太遠,鞭長莫及,他本身也感覺不大好辦理——因而一等機會成熟,太尉、錄尚書事荀組即召徐州刺史卞壼入朝,擔負尚書,並將青州刺史郗鑒平調去了豫州。新任徐州刺史乃是阮孚阮遙集,新任青州刺史則是蔡謨蔡道明——同為陳留大姓。
比起所處情勢附近,但一心規複中原、答覆炎漢的諸葛亮來,晉之諸公,恐怕連武侯的腳後跟都摸不著!
當然啦,西晉之亡,不能算是謝鯤的罪惡——他還冇那資格——卞壼是指南渡後以王澄、謝鯤為代表的那種腐朽民風,實覆中朝。
蘇峻不曉得“謝幼輿”是甚麼人,隻得對付地點點頭,衛循卻不由微微一驚,忙問:“得非‘投梭折齒’之謝鯤麼?”
蘇峻不過是掖縣土豪出身,衛循則是會稽豪門,兩人讀書都很有限,又是初來樂安,那裡曉得本地典故呢?聽問全都點頭。王貢便說了:“此城彆名薄姑。《左傳·昭公二十年》,晏嬰奉齊景公來此,說:‘昔爽鳩氏始居此地,季荝因之,有逄伯陵因之,蒲姑氏因之,而後太公因之。’《昭公九年》亦雲:‘及武王克商,薄姑、商奄,吾東土也。’
“永嘉之亂”後,雖亦不乏有識之士指出這般清頹之風,實為禍國之由——比如說卞望之——畢竟無拳無勇,無兵無勢,更不成能跟全部垮掉的貴族階層作對——裴該深感本身倘若久居江左,跟王導他們再持續對付、打屁下去,於竄改時風毫無裨益,故此才振旅而北,謀圖本身去打一片天下出來。
是故王鳴盛雲:“祥庸貪小人……昭、炎佯敬之,明知如傀儡,相與為偽罷了。”
謝鯤是陳留陽夏人,出身儒學世家,但陳留謝氏的家門並不高,其祖父謝纘仕魏為典農中郎將,不過秩比太守罷了,其父謝衡官至國子祭酒,相稱於國立大黌舍長。後代所謂的“王謝高門”,要比及謝鯤之侄謝安期間,家名始得顯拔,這年代則還排不上號。
實在蘇峻、衛循向來對王貢抱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——有誰會喜好阿誰“毒士”纔有鬼了——即便蘇、衛二人之間,雖有合作,友情也未見得有多深厚。現在齊聚,從某種意義上來講,純屬抱團取暖……
呂思勉在《兩晉南北朝史》中也評價說:“彆的晉初元老,如石苞、鄭衝、王祥、荀顗、何曾、陳騫之徒,非鄉願之徒,則苟合之士。此等人而能夠托孤寄命哉?”
王貢是很善於察言觀色的,一見蘇峻,就感受對方笑容很生硬,二人之間頗顯疏離,因而說說故典,公然使得蘇子高的態度逐步熱絡起來。他這纔跟從二人入營,隨即蘇峻便命安排酒晏,接待賓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