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、前驅[第1頁/共5頁]

姚弋仲畢竟見多識廣，略一驚奇，很快就反應過來了——“此必羯賊於兩郡所擄的晉人百姓也！”

姚弋仲不由目眥儘裂！

昨日的趙軍一望可知是精銳，全都身穿皮甲，將近半數另有兜鍪，或挺短矛，或執刀盾，行列說不上有多劃一，也是能夠勉強瞧出陣形來的。

為甚麼可惜呢？因為山道狹小，攻方卒伍擁堵在一處，直接衝過來那就是天然的靶子啊，以晉方所攜箭支，充足射光這三千敵兵不足。倘若張豺賈勇不退，幾次打擊，必將死屍各處；但他既然隻衝了一次就退，申明想要改換進犯思路和體例——數萬趙軍澎湃而南，受此小小波折便即全師而還，那是毫不成能的——到時候本身是否還能想出合適的應對之策，以及能夠再給敵軍形成多大殺傷，就都不好說了。

這些是兵麼？就算當年的“乞活”，也冇這麼肮臟吧？

石虎點點頭，持續說道：“壕不甚深，壘不甚高，也不過四五尺罷了。則以汝的預算，若以人身將塹壕填平，複以人身堆至壘上，需求多少具屍身啊？”

此次被石虎驅趕上火線的，確切是才從西河、太原二郡中強拉來充役的百姓，但此中隻要七成是晉人，另有兩成則是氐羌等雜胡。畢竟這些雜胡久在幷州，與晉人混居，此中很多也都轉行農業出產了——仍舊以放牧為業的，石虎臨時還捨不得往前頂，得靠那些雜胡幫他辦理充作軍糧的十數萬牛羊。

平陽、西河之間，晉趙兩軍的戰役持續到了第二天。

見麵以後，石虎也不廢話，直接問張豺：“晉人所據陣勢甚佳，又有壕溝、牆垣為助，正麵突擊，恐怕難克，反倒白白地毀傷士卒性命——汝有何良策啊？”

張豺聞言大喜，忙道：“既如此，請大王馬上分兵，緣路而南，然後南北夾攻晉人堡壘！”

石虎聞言，俄然間撇嘴一笑，說：“汝未免將戰事，想得過分繁難了。”說著話伸手朝南麵一指：“我看晉卒搏鬥之兵未幾，其壕三道，一道未成，輕躍可過，即其他兩道，似也不太深……”

這些農夫被勒逼上陣，趙兵明晃晃的刀子就在背後閒逛，個個膽戰心驚，卻又不曉得要趕他們到那邊去。固然遠遠地瞥見前麵晉營，但因為尚未接戰，弓箭手大多數仍舊藏身於牆垣以後，看上去貌似冇多少人……就此亂鬨哄的，被擯除著就直衝過來。

何況如果淺顯巷子，晉人天然也會曉得，必定事前加以防堵，而要尋那些少為人知的隱蔽通道，就得大海撈針普通扣問世代居於四周的村夫啦。

石虎派張豺先攻晉營，本人卻也冇閒著，稍稍整束兵馬，便即踵跡而至，然後站在山上，居高臨下，將這首日接陣、首輪衝鋒的顛末瞧得是一清二楚。隨即冇等趙軍儘數退出晉方弓箭射程範圍內，他便派人去呼喚張豺返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