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、百家姓[第4頁/共5頁]

材官本是武職，裴該的企圖，彭曉你搞的是兵工，則構造乾係天然該當留在軍中啦。

這一日彭曉一大早就被士卒勒逼起家，空著肚子翻檢、清算了一番案頭的質料後，就被監押著前去實驗場合，在幾名助手——都是喪父、無家的士人後輩，能讀會寫——的幫部下，開端嘗試一種新的配方。

關西士人莫不欣喜過望，馳驅相告，乃至於有翻開宗祠，多加一場祭祖活動，以告慰先人在天之靈的。關東士人卻多有不滿，很多家屬相互串連，打算重寫一部《姓氏誌》——《百家姓》過於俚俗，他們並未放在眼中——以副本清源，撥亂歸正。

再上麵是——

彭曉聞言，倉猝拱手道：“草民亦當為小公子禱告，無病無災，得公得侯！”

本擬嬰兒足月之時，再遍邀親朋，大宴一場，趁便把兒子的大名給定下來。但是纔剛半個月，竟然就從渭汭送來了新奇出爐的《姓氏誌》——董景道老先生的筆頭還是很快的。

就見柳習乘車而來，但車上並非隻他一人，另有一名參乘，白麪長鬚，骨骼清奇，彭曉遠遠瞥見，便不由大喜——啊呀師父您白叟家終究返來啦，看起來我獲釋有望！

十一到二十名彆離是：滎陽鄭、高平郗（郗鑒之族）、平陽賈、濟陰卞（卞壼之族）、範陽盧（舊族，劉琨幕下見有盧諶，裴該幕下有盧誌父）、清河崔（舊族，劉琨幕下有崔悅）、隴西李（李容、李義一族）、中山劉（劉琨之族）、琅琊王、烏氏張（即涼州刺史張軌、張寔一族）。

彭曉聞言，嚇了一大跳，從速放動手裡的活計，倉促趨出門外。

“潁陰荀氏，圭璋取攜……”

關東世家也並非都是鐵板一塊，且除了荀、鄭、崔等寥寥數家外，現在有秘聞的大半式微，能夠順利擠進河南祖逖個人裡去的，反倒多為二三流乃至於庶族——比方說李矩李世回，本為平陽人，是趙郡李的庶流，但在《姓氏誌》中不再單列家門，直接算他趙郡李，無形中拔高了身份——故此對於裴版《姓氏誌》和《百家姓》的衝突，竟然遠低於預期。

但是董景道也在所附手劄中明言，我這隻是初稿，還需核校、潤色。一則我學問有限——主如果手邊的質料不敷——必定會有訛奪，並且對於某些家屬的傳承、官途，純屬道聽途說，理應幾次覈實；二則詳細排名誰高誰低，這得裴公你拿主張，我寫的篇章前後，你就隨便調劑吧。

柳習和葛洪下了車，來到彭曉麵前，彭子勤倉猝叩首見禮。葛洪伸手一指他：“孽徒，汝可有幡然悔過之意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