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、新亭對泣[第1頁/共5頁]

這一日王導聘請了裴該，以及寧遠將軍周顗、鎮東大將軍長史刁協、西曹掾庾亮，一起先到衛玠墓上拜祭，然後去新亭賞花散心。衛玠就安葬在建鄴南城外十一裡處，在南塘更往南一些。世人都帶了些時鮮蔬果，以及薄酒，在墳前奠灑了，然後拱手默哀少頃。

王導點頭道：“我等合法守望互助，共渡時艱，若真與裴氏起牴觸，則必力弱……”

幾小我群情紛繁，根基猜想不過乎裴該年青識淺，輕易被人當槍使，以及正因為年青識淺，做事能夠不考慮結果，我等必須有所防備。而至於他是受了誰的調撥或者鼓動呢，首要猜想工具有兩個：一是那些無恥南貉，二是衛家等南渡較晚，根基上冇能分潤到權力的世家後輩……

因而比及重新亭返來，周顗等人各回各家，隻要裴該跟著王導來到了烏衣巷的王府。

王導由得兄弟們群情，垂首沉吟，很久不語，直到王彬提出一種新的能夠性來：“裴文約前些平常往祖士稚府上，莫非他們二人……”他這才驀地昂首，隨即又一擺手，禁止了王彬再說下去。王導想一想，緩緩隧道：“我本兩今後，邀周伯仁（周顗）等往新亭一會，不如也遞貼於裴文約，與他談上一談，再謀應對不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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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導倒是挺沉得住氣，一向到把整碗茶都喝潔淨了，這才望向裴該：“文約如何不飲儘？”

以是隻好垂首斂容，跟中間聆聽，冇事兒就不插嘴——幸虧除了庾亮外，其他三人都比他年事大好多，那就純當陪長輩出來玩了吧。

刁協說是啊——“我隻差伯仁兩歲，也見慣了往昔承平風景。想少年時，武天子揮師入吳，雖未親見，但想那舳艫兼天、旌幟映日之態，何其雄渾，自古兵事之盛，無過於此！但是二三十年間，諸王內紛，兵燹熾燃，六合變色，社稷淩替——我等此際尚能觀覽盛景，不知陛下在平陽，正受胡虜多麼的熱誠……”

裴該嘴角微微一抽：“若待君等有朝一日，尚不知天子安在……”如果我記得冇錯，頂多兩年，晉懷帝就要被劉聰給弄死了吧？

世人不由麵麵相覷，心說想不到啊，這小年青還能出口成詩呢。

兩天後是蒲月初二，恰好衛玠去世第四十九天，是謂“七七”。不過喪事過七，原非中州之俗，而是來自於釋家，本名“七日齋”，即重新七到七七，每逢七便得齋僧、誦經，以超度亡魂。這年代佛教的影響力雖不甚大，卻已經開端從官方向士人階層伸展，某些風俗逐步地滲入到了上流社會。

但是誰想到端上來的不是綠茶，也不是紅茶，乃至不是英式加奶的下午茶，而是一團黏稠的、灰白的，就彷彿老北京茶湯普通的糊狀物。入口滋味稍有茶香、茶澀，更多的則是……油膩和鹹辛？這特麼究竟是甚麼玩意兒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