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、飽漢不知餓漢饑[第2頁/共4頁]

裴該隨口解釋道：“為石虎既破鮮卑，頗得牛馬、物質，恐其南侵平陽，是故先駐軍夏陽，能夠隨時涉渡東援。”

裴該反問道：“倘若大家如汝普通，皆望得子，而不望得女，乃至於官方另有溺殺女嬰之事，難以製止，則將來男多女少，如何能協婚姻之事啊？”

比來一段時候，甄隨整天板著張臉，瞧誰都不紮眼，也就在裴該麵前不敢過分猖獗罷了。不過覲見之時，他朝裴該擺佈瞅瞅，也頗感迷惑——平常斯須不離的裴熊哪兒去了？我還想找機遇跟他打一架，撒撒氣呢……

因此現在劉央才婉拒了陳安的建議——“彼處北廣而南狹，若隻設壘抵抗，賊可澎湃直至壘前，恐怕於我倒黴啊。”姚弋仲乃建議在山路南側尋覓合適地點築壘，那處所地形恰好相反，北狹而南廣，既便利晉方物質的運送，而趙軍逾山而來，其力必疲，抵擋起來也相對輕鬆一些。

劉央點頭道：“不成。”隨即朝陳安笑笑：“陳將軍所言，自是好計，但是據聞此前石虎據山以破鮮卑，便是用了此計，則彼又豈能上我等之當啊？”

以是就連裴該也想抑壓一下甄隨，此前便因其沁水敗北之事，上奏朝廷，剝奪了他開府儀同三司的頭銜，不然怕是諸將的不滿越積越重，不但會影響到國事，對甄隨本人也不大好。這回如果再獨派甄隨任務，估計誰都不會心折。

甄隨武勇無雙，冠絕全軍，關中諸將，幾無人敢與之相拮抗——陶侃、郭默名位略高，那是靠資格撐著；陳安縱橫隴上，與甄隨較量也不能取勝，能勝甄隨者，估計隻要裴熊……但是裴熊畢竟隻是一名懦夫罷了，並非能夠將兵的統帥。再加上這位甄將軍兵戈上癮，常常跳將出來主動請纓，乃至於威喝他將不得與本身爭搶……導致派他出馬的機遇最多，所建功績也最大。

隻是大師族狡兔三窟本是常事，太原郭有分支，時居平陽，就也跟郭默聯了宗，算是兩端下注。現在晉勢——特彆是長安行台之勢——漸熾，郭殷揣摩著，本家不能於晉毫無功績，這才密派奴婢南下，去跟劉央等人暗通動靜。

甄隨點一點頭，當即拱手道：“既然多數督有命，末將情願接令！”貳心說光練兵，做教官，我是不大樂意的，但既然有機遇去平陽打石虎，則這趟非跑不成——說不定到時候長安得信遲，我得信早，不待多數督反應過來，我就先領著兵馬東渡呢，你總不好臨陣換將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