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、伯父在上[第3頁/共4頁]

使衛循衛因之知鹽瀆縣事兼淮海處置，媯昇媯伯潛知射陽縣事兼田曹處置，周鑄周子鋒知臨淮縣事兼士曹處置。

陶侃搖點頭：“戶口離散，地多人少，何言大治？若能三歲不罹兵燹，也無天災，百姓始可心安，如此罷了。”

就實際上來講，即便本來出身再低，能為一州處置三五年，或攝縣事三五年，也都能夠轉正成為正牌的縣令長了，這年代世家、豪門的區隔還不如東晉南朝期間那麼周到，玻璃天花板要薄一些——不然你瞧阿誰熊孝文？

眼瞧著兩人的目光暗淡了下去，裴該持續說道：“曩日前來拜見之彭城熊相，汝等也都見到了，可知他祖父即曾與報酬奴麼？”

之前他率軍平靜泗水以西的兩個郡國——下邳和彭城——大抵統計了一下戶口，估計都不過一兩千罷了，大抵是晉武帝太豐年間記錄的三分之一。實在提及來，廣陵郡的戶口數倒已經超越了太豐年間的記錄，這一是因為臨淮數縣被劃歸了廣陵，二是而後三十年間的天然增加，三是大量中原流民南下，不成能全都窩在長江岸邊等著吃佈施，也有很多被郡內各塢堡武裝領受而至。

不撤職，但罰你錢，試問你怕不怕了？

陶侃想了一想：“期以三歲，使君率精兵五千來過敝邑，勉強可資供一月之食用。”我得堆集三年，才能夠在糧秣供應上給你幫上點兒忙，而至於征兵出人……你想也彆想！

相對而言，裴該名義上統轄的青、徐二州，此前兵燹並不甚烈，但因為晉朝官府的主動放棄，導致辦理混亂，對於災荒的接受才氣降到最低，是以也無從挽留流民。間隔江左越近的郡縣，環境要略好一些，遠一點兒的，比方說淮河以南，則比擬中州的人間天國來講，也有若煉獄普通。

“八王之亂”的連番惡戰，根基上是環繞三個點——即西京長安、都城洛陽，以及東都鄴城——展開的，而“永嘉之亂”前後戰役最狠惡的處所，也一樣是這三個點——胡漢軍先焚洛陽，再攻長安，石勒則渡河北上，攻臨漳（鄴），屯襄國——以是中國被禍之慘，即以這三個點為中間，逐步向內部分散。

換言之，間隔三都越近，民生越是凋敝，乃至百裡都難見火食；而間隔三都越遠，很多處所老百姓都還在結壯種地，乃至不知世道之變動。

臨行之前，他特地又下了幾道號令。此前初到徐州，為了鼓勵士氣，裴文約但是開出去很多空頭支票的，也該是到兌現的時候啦，不然必致民氣狼藉。不過他部下那些貨品，家世都實在太低——或者家門尚可，但本身屬於遠支或庶出——不成能直接署為一縣之令長，隻能暫攝縣事。為此裴該和卞壼事前打過了號召，套用一個後代的名詞，提早發明瞭“知某縣事”的職務，算是州署的外派官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