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、鍵盤俠[第1頁/共5頁]
不管庾元規還是刁玄亮,將來都會成為一國在朝,目前能量卻還不敷,以是他們臨時壓服不了王導,再加上有王敦幫手扛著,就算王導也不便剛愎自為。以是裴該不便直接指責琅琊王氏,就把鋒芒指向了庾亮。
熊遠聞言,微微一愕,隨即詰責道:“我隻問,使君是確有規複之誌呢,還是隻求在淮南安治財產?”
熊遠雙眉猛地一挑:“若為撫民之故,則當上奏天子,然後可遷治所。然今使君滯留淮南,不肯前去徐州(徐州和彭城國的治地點同一個處所,即徐州城),得有害怕胡虜,偶然規複,僅以保障淮河為念麼?”
陶侃拱拱手:“不敢稱公。”轉過甚去對熊遠說:“我等既至徐州,當受裴使君之命,使君說甚麼,那便是甚麼,臣下不成妄言君之非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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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即提起竹杖來,往本身左手手心狠狠抽了一下,從而把那些不該有的動機都完整解除到腦後去了。
熊遠悄悄點頭:“仆意先往彭城,守境牧民,以觀使君真意——還望使君毋忘本日所言。”饒你說得天花亂綴,我畢竟不能光聽你的話,還要看你的實際施動才成啊。
以是現編了一套來由,來堵熊遠那張嘴。隨即裴該故作慷慨激昂狀,大聲說道:“若卿等能規複治下出產,使足雄師所用,我馬上北上,直指青州,飲馬黃河,豈止徙居於彭城呢?!”
裴該不由想到,倘若能把陶侃的年齡加到祖逖身上,那可該有多好啊……
“熊相還要我向祖君保舉卿麼?”
熊弘遠聲答覆道:“當使民知禮節!”
裴該笑一笑,打斷他的話:“若說戎事,我曾以千餘新練之眾,破兩倍之胡虜於淮陰城下……”這話提及來有點兒心虛,但必須得腆著臉鼓吹一番,不然震不住這個熊孝文——“若說撫民安軍,此前蝗災,淮北多縣顆粒無收,唯我與卞守應對得法,使得淮南不受其害;若說調劑糧秣,我資供祖君賦稅無數,兵源亦達數千之眾。不知熊相有何事蹟,能夠指教於我麼?”
熊遠仍然杵在那邊,卻問:“既然如此,使君為何不肯居於徐州,而要止步於淮陰不前?”
熊孝文站起家來,朝著裴該深深一揖:“倘若使君此言,出於誌誠,則熊某願為差遣——但是江左傳言,使君北渡,不過為當權者所架空,複為祖君所挾製罷了,故此才止步於淮南,此前祖君西征,使君諸多遁詞,堅不肯從。複又訛詐處所,為自家治財產,還取徐州之銅鑄‘吉錢’,雲:‘王氏不容我,我在淮左,異日必富過江左,即石季倫(石崇)亦無可對比也……’”
裴該心說這就是書白癡的渾話!不去理他,隻諦視於陶侃。陶士行想了一想,答覆道:“使民當以時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