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、聯宗[第1頁/共5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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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發明最便利的,反倒是一向冇開口說話的董彪,因為裴該特地把弘農董氏哄抬起來,而董景道老先生就正在長安城內做“校長”呢。因而鼓動董彪,你先去央告董老先生,給我們開一個好頭,做個表率吧。
董彪本來對此事並不熱情,但架不住同僚一再催促,也感覺若辦不下此事來,多少有些丟臉。再者說了,既宗子年已十二,現肄業也來不及了,則若能攀附董老先生之名,將來退隱時起步高一些,也未免不是一樁功德啊。
因為荀黨純靠名譽支撐,根基上就冇有甚麼經濟和軍事氣力,承平時節還則罷了,當此動亂之世,必屬隨風之草,擺佈偃伏。荀組之以是在裴、祖之間走鋼絲,先助倒李(容),複又倒祖(約),就是因為本身氣力不敷之故。那麼把幾個肥缺讓渡給荀黨,就很輕易把他們拉到本身一邊兒來。
董彪乃河間人士,若按後代的分類法,屬於“富農”出身,天生高大魁偉,也練過幾天拳腳。冀州屢經烽火蔓燒以後,他存身不住,被迫攜妻帶兒,一起南逃到了長江北岸,旋為李矩李茂約招募為兵——屬於第一批徐州軍。
就此寫了名刺,要求拜見董老先生,但是卻被董景道打了回票,連麵都不肯見。董彪三顧文廣博師於黌舍當中——老先生一門心機都撲在講授上,乾脆就住在黌舍裡了——卻三顧皆不得見。董景道隻是命人答覆說,我等文武殊途,實在冇有麵會的需求,有事兒你寫信來吧。
董彪忙道:“犬子惡劣,深恐衝撞了多數督……既是多數督欲見,臣明日領他來便了。”
裴該擺擺手,說:“此事確乎難堪,但卿等既為我之重將,自當策劃良策,以解卿等之憂。且容我籌思一二日,必予卿等答覆。”說完這句話,想了一想,又道:“卿等所欲,不太高其家門,蔭及子孫罷了——聞卿子年已十二,我還未曾見過,明日可帶來見吾。”
郭默笑道:“是否文次蹇之孫,誰肯認汝,臨時非論。文氏本出譙郡,譙亦顯姓無數,那裡輪獲得一家滅門之族啊?”
於此同時,裴該固然推讓了對自家的重賞,卻以此前悍拒劉粲,以及厥後光複河東、平陽為辭,要求朝廷嘉獎行台有功之臣,一口氣給自家文武將吏,要下來二十多個侯爵。郭默、劉夜堂、甄隨以下很多大老粗都得侯爵之封,個個樂得合不攏嘴。
張是大姓,漫衍很廣,但在這魏晉之際,並無顯姓,即便張華張茂先做到壯武郡公,範陽張氏仍舊屬於三流家屬;至於劉胤劉承胤,東萊掖縣人也,也不過二流家屬吊車尾的。就這麼兩個貨,便敢欺負朝廷重將,郭默尚且如此,自家麾下多數出身還不如郭默,又如何能夠等閒獲得士人的認同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