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、無實質區彆的三策[第1頁/共5頁]

“是以卿若將三旅，關中舊將又如何想？彆人我不知也，甄將軍必是以而惡將軍。彼等皆在天子側近，若進讒言，將軍何故自明？”

蘇峻聞言，不由吃驚，倉猝誠心求計。裴通就說了：“我今有三策可教將軍。其上策，以退為進，唯不爭而無人與之爭——將軍可將冗餘兵卒，托付於我，留鎮兗州，唯選精銳為一旅，受命東守徐方。如此，則謗言必息，讒語不進。我料司馬睿必不肯從華，則將軍異日渡江而南，建杜成侯（杜預）、王武侯（王濬）之功，不難堪也。”

蘇峻聞言驚詫，倉猝拱手：“還請公明教我。”

李雄是在十六年前的晉惠帝永安元年稱成都王的，並定元為建興；兩年後的光熙元年，覆在範長生的鼓勵下踐天子位，國號“大成”，改元晏平。其族雄踞蜀地已久，想要他們當即束手歸降，那是很不實際的；就此恭奉華朔，卻仍盤據一隅，也不便於今後平滅；以是第一步才諷李雄去帝號——天無二日，國無二君，你要還掛著天子名號，那連臨時性的戰役都不成能保持啦。

至於裴通彆有密奏呈上裴該，蘇峻就不曉得了。他又在濮陽逗留五日，交代結束後，就東歸蒲姑，複收攏留守兵馬，南下徐方。所部三萬餘眾，他一個兵都不肯給裴通留下，但郡縣受命，隻供輸一旅之糧，為此蘇軍被迫於途劫奪，招致民怨頗深。

李雄準其奏，但李班和任回還冇能返來，華使就到達了成都。李雄召重臣們商討，其叔父、太傅李驤，以及兄長、太保李始都建議從命，去帝號，用正朔——擺佈不過一個浮名罷了，何必死抱著不放呢？

蘇峻拐著彎子把本身的設法說了，裴通當即拍案道：“陶士行幸虧理，身為樞密使，竟不能知國中兵數，乃將三萬之眾，止編一旅麼？莫非要將冗餘斥逐不成？彼等亦皆懦夫，既參軍，皆欲為國效力，若驟遣歸鄉，豈不寒了懦夫之心？！”

裴通怫然不悅道：“下策有何益啊？不過將軍固求三旅，且不任子，不納朝命之將，身處懷疑之地，而自求多福罷了。”

以是裴通才說：“任子可充宿衛，側近天子，難道佳事？”隨即舉例道：“昔漢明帝時，館陶公主求任其子為郎，而明帝不準，止賜錢千萬。人皆慕而不得，將軍豈有不肯之理啊？”又不是甚麼阿貓阿狗都能往天子身邊兒塞人的，現在你官列三品，資格夠了，再加上我的助言，則任子必能充宿衛，你另有甚麼不樂意的呢？

漢朝郎官本屬郎中令（後改光祿勳），厥後逐步成為內廷尚書檯的首要來源，逮至尚書、中書等諸省成為正式的外朝機構，任子充郎之製也便逐步萎縮。現在裴該肇建華朝，乃相沿前例，允百官公卿任子以充宿衛——跟充郎隻是換個名字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