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、代北風雲[第4頁/共5頁]
“是……是賀傉……”
隨即各部即於盛樂推戴祁氏的次子拓跋賀傉為單於,賀傉年紀還輕,乃由其母祁氏實掌政權,部中稱為“女國使”。
實在裴該腦袋裡壓根兒就冇有“釋奴”這類詞彙,因為他本冇有蓄奴的風俗,家中奴婢,在他看來,跟本身隻是店主和打工仔的乾係,想啥時候辭職都能夠。啥,我還能把握奴婢的存亡?按事理冇錯啦,但我還真狠不起這個心來。
至於裴熊,更是向來都冇有把他當家奴對待過,是裴熊“自甘下賤”,裴該也莫可何如。但裴熊向來不識禮數——這事兒連荀灌娘都已經跟裴該唸叨過好多次了——他固然自居奴婢,裴該讓他入坐用飯,他卻也不曉得推卻。
在本來汗青上,確切也是祁氏弑殺了鬱律,隻不過還要延後幾年才策動,對此裴該天然是記不清的。但是他既然獲得了裴熊,逢不足暇,天然會向其詳細探聽拓跋部中的環境——目前拓跋鮮卑是強有力的盟友,將來也說不定會成為敵手,怎能夠不預先探查其內幕呢?就此得知賀傉的名字、來源,以及……這孩子年紀還小哪。
酒菜之間,拓跋頭提起讓賀傉繼爵代王之事,裴該點點頭:“我命書記作一奏表,卿可持之前去洛陽,猜想朝廷不會不允。”頓了一頓,又說:“還需作一表告喪,雲先代王因傷去世,傳位於其從弟。”
“何名啊?”
如前所述,猗盧後為其子六修所弑,六修又被普根所殺——普根是猗陁的宗子。但是普根繼位不久便即歸天,其母乃立普根的初生之子為單於,可惜,冇等養大就也掛了,拓跋部單於、代王之位,就此才落到了拓跋鬱律的手中。
那麼為甚麼得聞什翼犍之名,裴該會有所反應呢?因為他對這個名字有印象——拓跋鮮卑極盛之時,一在猗盧,二在什翼犍;但什翼犍期間也是由盛轉衰之時,他曾在石子嶺與前秦軍對戰,大敗而向北遷徙,隨即為其子所弑,前秦趁機出兵滅代。要到什翼犍之孫拓跋珪期間,才趁著前秦內鬨複國,終究打出了北魏將近一百五十年的鼎祚。
看起來鬱律自從繼位以來,先破劉虎,再定烏孫,多次南下幷州,殺得石虎隻敢守城,實在生長得過於順利了,就此因勝而驕,而向來驕兵必敗。
“翳槐、什翼犍。”
她警告拓跋頭說:“汝之妻兒、部眾,皆在我掌控當中,此去若敢妄言,不忠於單於,我必將汝一門屠儘,不留孑遺!”
公然脫口詰責:“鬱律得非為人所弑麼?!”則拓跋頭的鎮靜之態,估計就連中間兒的裴熊都能瞧得出來。裴該不等對方否定或者辯白,便又問:“今單於為誰?”
拓跋頭喏喏而退——他能夠保住性命就已經很滿足啦,哪兒還敢妄圖翻天呢?歸正誰做單於都好,不管是六修、普根、鬱律還是賀傉,我就一彆支遠族,永久都隻要恭從上命的份兒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