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、樓桑[第2頁/共4頁]

就見裴該站起家來，長長地喟歎一聲，說：“我自入長安在朝以來，日夕為國事所累，上必敬天子，下須友群臣……”實在這“敬”和“友”兩個字，該當替代成“對付”——“如遭索縛，可貴自在。豈如在徐方之時？我今不顧稼穡亦久矣，不親理營事亦久矣，田間老農不識我麵還則罷了，軍中將士不識我麵，何談縱橫天下，擯除胡虜？！”

曹操權勢還小的時候，把漢獻帝寶貝得不得了，但是等他平滅袁紹，三分天下有其一，實際上無人可與拮抗的時候，他卻乾脆跑河北去了，把鄴城扶植成本身新的大本營。厥後關羽北伐，遊騎出冇於許都郊野，曹操一擔憂，就籌算把漢獻帝遷到鄴城來，當時司馬懿和蔣濟是如何勸他的？

隨即裴嶷略略抬高聲音，靠近一些裴詵，緩緩說道：“我讀至此，乃笑史家誕妄，每於朱紫寒微時，擇其大言妄言而記，覺得上天早有垂示。若劉備舍旁有桑如車蓋，便當乘此蓋車，成王霸業，則我故鄉裴柏高十數丈，鬱鬱蔥蔥，何裴氏中無人當此極顯？”

他是本家自家人，以是話說得比較露骨，竟以曹操、袁紹做比。裴該對此仍然淺笑以對：“阿兄，如何將我比袁紹？袁本初本非忠漢之臣，而有擬肘之惡……”

有一句話提到漢獻帝嗎？有擔憂過漢獻帝落到關羽手中嗎？冇有啊，因為當時候曹操手裡有冇有天子，已經乾係不大啦。

裴嶷點點頭，說一會兒就命人把我手抄的《三國誌》送去你府上吧。然後話鋒一轉：“因見《蜀書》卷二，敘漢昭烈劉備出身，雲……”

裴詵不明白裴嶷為甚麼會提起《三國誌》來，但也隻得順著對方的話頭說：“侄兒受教了。叔父既雲曾經謄寫，敢請借於小侄一觀。”

遊遐勸說道：“明公，斯有天子，纔有大義名分……”

裴該打斷他的話，笑問：“則現在天子為我有，還是私有？即還舊都，是祖士稚統統，還是私有？”隨即又加上一句：“昔董卓有天子，又如何？”

當日晚間，裴詵奧妙來找裴嶷，就白日商討的成果，想再聽聽這位叔父的定見。

然後再彌補道：“國度殘破，固因諸王反叛，亦有舊製不應時宜之由。然我欲遽更舊製，百僚肯從否？何如舍之，乃可自在。”

“先主少孤，與母販履織蓆為業。舍東南角籬上有桑樹生高五丈餘，遙瞥見童童如小車蓋，來往者皆怪此樹不凡，或謂當出朱紫。先主少時，與宗中諸小兒於樹下戲，言：‘吾必當乘此羽葆蓋車。’”

裴詵連連點頭，一樣笑道：“確切荒誕，確切好笑，嘿嘿嘿嘿～～”

“如趙得璧而秦求之，趙若奉璧，不在於失璧，而在於示天下以畏秦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