繁體小說網 - 遊戲競技 - 勒胡馬 - 第十章、習射

第十章、習射[第1頁/共4頁]

裴該這才弛弦鬆弓,順手擱在中間兒的石凳上,然後雙臂環抱胸前,不住地揉搓本身兩膀痠痛的肌肉。裴氏這才以目表示芸兒,芸兒乃邁前兩步,提大聲音道:“東海王太妃來拜王傅。”

聽到裴氏的問話,裴該眉毛不由微微一蹙,雙目炯炯,有如投射出熾熱的火光來:“祖宗宅兆,俱在河東,豈可不顧?!”

裴氏一瞪眼:“胡言亂語。莫非王氏女都隻能永閉閨中麼?”江東除了王氏,另有哪家比我裴氏強了?要按你說的,那現在另有誰能配得上王家女人,她們除了嫁為藩王婦,就都隻能做一輩子老處女嗎?

裴該從速安撫裴氏,說:“姑母且放寬解,該既經百死而至江東,必不會等閒浪擲性命。戰陣之上,搏命而鬥常常得活,若害怕畏縮,反而易死。何況家兄動靜尚未確切,或許仍活著間,並無絕嗣之虞……”

眼瞧著裴該裸肩上、臉上油光光的,估計全都是汗,他眉毛擰著,鼻子歪著,嘴巴努著,那神采要多丟臉有多丟臉。裴氏纔有些擔憂,就聽裴該問道:“不知須這般開弓,多長時候?”那男人隨口答道:“王傅初學,不必太久,一頓飯便夠了。”

裴氏以目表示,命其彆人全都退下,她伶仃走到裴該麵前,低聲問道:“文約如何想起來學射了?我等在此安居恰好,莫非卿另有北上之意麼?”

芸兒回稟說,我淩晨就派人去問過了,郎君是半夜返來的,並未過夜。

裴氏一伸手:“不必多禮,起來吧。”然後就問:“祖士稚也南渡到建鄴來了麼?”裴該說是――“琅琊王召他為鎮東軍谘祭酒。”

當初身在胡營,學騎馬那是為了落跑,無法之舉,但是現在我們跟江東住得好好的呀,你說你想持續學習算賬,還能說是為了答覆裴氏的財產,想學書法、文章,能說是為了紹繼先祖的誌向,但你開端學射箭……你不會是想要渡江到中原去兵戈吧?!

那男人悄悄歎口氣:“若鬆弦,皮肉不會傷,這弓但是傷了……”隨即一點頭:“罷了,請王傅緩緩地收弓吧。”

但是她不由鼻頭一酸,熱淚盈眶:“戰陣凶惡,我豈忍文約往赴……倘有不虞,大宗斷絕,我有何臉孔於地下去見乃父呢?”

芸兒見狀、聞言,就想要邁步上前,藉著稟報東海太妃到來的動靜,救下裴該,但卻被裴氏一扯她的袖子,給攔住了。又過少頃,就聽裴該帶著哭聲道:“我真真的不可了……若此時鬆弦,可會傷著皮肉麼?”

裴該的意義,彆看我河東裴氏是天下一等一的王謝,但畢竟家屬離散,就光剩我一名男丁跑到了江東――裴嗣父子那不能算――想跟執掌江東權益的王氏聯婚,這不大合適吧?

裴該搖點頭:“我今孤身在南,恐齊大非偶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