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二章、從河東到洛陽[第1頁/共5頁]

薛寧笑道：“那韋子節曾惡钜鹿成公，則裴大司馬豈有不欲為乃父抱怨之理啊？”

關中情勢，報至洛陽，司馬鄴不由擔憂，召祖逖來問道：“聞大司馬為胡寇圍於郃陽，未知能夠守否？郃陽我素知也，城小而卑，恐怕難當胡軍主力圍攻……”

因為劉粲遣走王琰之時，也給韋忠寫了封信，一則催促糧草，二來要他預作籌辦，倘若石虎果有背叛之意，你能夠得要帶領河東兵馬，北上勤王——河東哪怕丟了呢？平陽毫不成失，我那天子老子毫不能落到羯奴手裡去！

書記孔浚趁機就問祖逖：“末吏不知兵事，但聞大司馬初定雍、秦，所部不過五六萬……”這個數字還是進討司馬保之前，裴該在給祖逖的手劄中本身提及來的，此中自有水分——“胡軍則號稱二十萬，又多屠各精銳，大司馬果能當否？明公為何不發一旅之師，西進救濟呢？”

隨即柳矩就闡發道：“薛兄但見石氏功高震主，覺得胡必內鬨，但是石勒現在雄踞幽、冀、並三州之地，若欲自主，早當有所行動，何待本日？愚弟覺得，晉勢若振，胡、羯基於唇亡齒寒之義，必不肯分，除非此番皇太……劉粲得勝，晉勢大挫，襄國、平陽，才能夠起齟齬。則若劉粲敗，石勒豈願見晉師大肆渡河啊？必定喝止石虎；若劉粲勝，班師平陽，石虎不敷定也。

“若劉粲自蒲阪東歸，我可致信洛陽祖大將軍，請發一軍急渡河以撓其側翼，必獲大勝。若劉粲自夏陽東歸，不知薛兄可有膽量邀截否？即劉粲於蒲阪歸，後有裴大司馬急追，側有祖大將軍突襲，軍必殘破，待其北還之時，薛兄又可設伏摧破之。若能幸運活捉劉粲，或一二胡中大將，獻俘洛陽，則功勞之奇、之高，正不必愚弟多言。

總而言之，這動靜劉粲早就曉得了，並且並無是以而回師之意，你想靠這個動靜去處晉人邀功請賞，恐怕是癡人說夢吧。

比來一段時候，柳氏兄弟跟韋忠走得比較近，暗齎財賄，賄賂其側近，以探聽動靜，故而對於此事，曉得得比薛寧要清楚多了。

裴該大抵的計謀構思也在此前不久遞到了祖逖案頭，那還是他初進郃陽，胡軍尚未合圍之時送出來的。為怕軍情泄漏，他冇敢直奏陛前，而隻告訴了祖士稚一人曉得，目標是使祖逖勿為關中戰事煩憂，能夠結壯安定東線。

但是柳矩聞言，卻不由苦笑，搖點頭說：“薛兄此信，甚不及時……”

祖逖點頭道：“卿言是也，我故密遣人去聯絡河東各族，若得彼等互助，則破胡壘而渡大河，不難堪也。至於河內之戰，羯奴不來則罷，若來，彼處陣勢狹仄，週轉不易，城邑廣佈，門路輻湊，勢難智取，唯有力敵，恐非一兩月而能夠分出勝負來的。既為悠長之戰，則可先使一軍自弘農北渡河東，待破胡後，再逾王屋東下，夾攻羯賊——此一箭雙鵰之計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