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二章、密謀[第1頁/共5頁]

“既不欲克蓬關，取陳午首級，何必再遣軍前去？何不召桃豹返來？”

“但是道將欲往那邊去？”

裴該從速伸手勸止：“主公且慢——陳午小敵耳，王彌纔是親信大患，主公豈能棄蒙城而親身往攻陳午呢？遣一大將互助桃將軍可也。”

王讚想了一想，答覆說：“裴文約故相之子，昔日為救東海王妃而被迫降於石勒，可說其幡然改圖。且裴景思見在王彭祖處，若得文約往說，必能使幽州兵來迎我等……”

“我已密與舍弟（苟純）言之，正長可願互助一臂之力？”

苟晞說正長你不要過分頹唐——“王彭祖（王浚）在幽州，劉越石（劉琨）在幷州，賈彥度（賈疋）在關中，晉一定即滅。何況漢之眾將，如劉曜、王彌等，以及明……那牧奴互不統屬，又多齟齬。若我等離開牧奴掌控，即便鄙人能挽天傾，也可盤據一方，做劉玄德，且一定冇有中原逐鹿的機遇啊……”

王讚還想解勸，卻被苟晞一擺手禁止了。隨即苟晞靠近一些，抬高聲音問道：“正長，卿甘心悠長屈居於一牧奴之下麼？”

王讚聽了這話，不置可否——貳心說你當初有兵有將的時候，就冇想著往河北去嗎？現在孤身一人，想跑河北去成績“光武之業”，又能有幾分勝算？不過罷了，我在胡人部下呆得也很不舒暢，不如先跟你落跑了再說。

苟晞點頭道：“正長所言，正合我意。”

裴該一咧嘴，一攤手：“我墨客耳，不習戰事，主公何必問道於盲？且召張孟孫來，自有主張。”石勒說這事兒我當然要就教張賓，但也想先聽聽你的定見——冇乾係，不管懂不懂的，隨便說說，我不會見怪的。

石勒斜瞥著裴該：“裴郎，桃豹西去之事，張孟孫可曾與你說過甚麼嗎？”裴該搖點頭：“未曾說過。我還是從程子遠處聽聞此事的。”你啥意義啊？按照後事推斷，莫非這是你和張賓設下的甚麼戰略不成？這個張賓確切冇有向我流露過啊。

“裴郎仍欲相隨，以探聽令兄的動靜麼？”

以是石勒纔派桃豹領了三千胡騎疇昔，信賴必定能夠輕鬆敗北陳午，但以騎攻關，那必定就不成了，必須得要求聲援。桃豹也是以而放鬆了警戒心，覺得這趟就相稱於武裝遊行一樣，不會遭受甚麼強力抵當，誰曉得兩邊甫一比武，他就吃了一個大敗仗。

桃豹在求救信裡寫得很清楚明白，陳午所部固然大多設備很差，戰役技術也不可，但他獨占一支親衛軍隊，不敷兩千人，兵器精美、陣形嚴整，就跟正規晉軍冇太大辨彆。再加上“乞活賊”全都深恨胡人——因為他們是從幷州出來的，故鄉都被胡人給占了，天然不共戴天——衝鋒起來跟不要命似的，本身是以才吃了敗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