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九章、追擊[第2頁/共5頁]

說到這裡，朝郭默笑一笑：“卿等天然不如留侯，但集腋成裘，世人合力，或可與之拮抗。而石虎莽夫也，張賓不在，羯賊中亦無智謀之士，如何能是卿等之敵哪？”

裴該點點頭，就問對於平陽火線，可有最新的諜報送達啊？郭默從速答覆說：“計點光陰，北宮將軍已至堯祠，嘗試遊擊策應，應可保得堯祠不失。且有‘涼州大馬’保護，臨汾、絳邑之糧，當可連續送抵堯祠，以樞部的籌算，王澤護守堯祠，而劉將軍坐鎮平陽，應可保一月不失……”

陳安帶領千餘馬隊，就遠遠跟趙軍身後綴著，既保持必然間隔，隨時能跑，又隻要一個衝鋒，就能抵近趙營。其間石虎還想派人出來彙集牛羊，成果都被陳安設馬隊給蹴散了，隻得空著兩手，退至山南下營……計點軍中糧食，不敷半月之需，隻能希冀王續從速從晉陽搬糧返來了。

起碼比來幾年休想，畢竟小楊年紀輕，資格也淺啊；並且關中軌製完美以後，多數督也不再隨便簡拔私家，不消新進小吏――比方說裴寂、裴度那種家奴――了。

他一邊揣摩，一邊現編詞兒：“我家之壘，設在山南，其背廣漠，前麵險狹，賊若逾山而來，必遭重創……”說到這裡，忍不住略略苦笑：“誰想石虎竟然以屍身填壕登塹，其殘暴如此！”

裴該略一沉吟，就說：“卿等所言，我知之矣。明日當再召裴長史、陶司馬來，與卿等共議攻伐幷州之事――唯望上天庇佑，平陽不失，反倒使石虎師老兵疲，便利我雄師北出，完整毀滅之！”他本不信六合鬼神，不過穿超出來時候久了，也不免感染那期間的風俗，動不動會把“上天庇佑”掛在嘴邊。

郭默感激地朝裴嶷拱拱手，心說公然不愧是裴先生，世家俊才，就連多數督都對他這個族叔深為欽服，你聽這馬後炮打得有多響。並且把我們調集起來，比作留侯張良，言下之意，他是想做蕭丞相了，則多數督……

北宮純卻力主追擊，特彆陳安還在內裡飄著，不肯返來，說不定正籌算去咬石虎的尾巴呢，他又豈肯先人啊？

為了應對平陽和上郡的兩場大戰，郭默、楊清等樞部官僚日以繼夜地繁忙。本來覺得，所謂“運籌帷幄當中，決勝千裡以外”，隻要前期籌辦事情充足完美，比及正式開打，總能夠輕鬆一些吧。誰想裴該卻關照他們假想各種能夠產生的狀況，乃至就敗北而製作預案――倘若平陽城失守，又當如何應對？倘若遊遐掩襲上郡損兵折將，乃至於全軍淹冇，又當如何應對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