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六章、勤王[第2頁/共5頁]

鬍子雲躬身道：“因明公此十四言很有深意，恐欲成詩，是故記錄之——裴長史叮嚀，凡明公詩作，都須記下，以備將來結集刊印。”

裴該道：“但是甄隨無過，如何懲罰？莫非要責他不辭朝廷之詔命麼？”

隨即從速轉換話題，問起未婚夫的環境，見在那邊，當傳聞楊清跟從甄隨出征去了，不由頓足，責備女兒：“汝既保愛貓兒，何不使其嫁一士人，而要許以武夫？即許武夫，何不使留居長安，而要放之於外？疆場之上，刀箭無眼，設有毀傷，難道害了貓兒畢生麼？！”

裴該一頭的霧水，心說我要東出以將祖軍？冇這籌算啊，誰建議的？

陶侃道：“西河與太原，實在一體，兩郡之間無險可恃，則若得西河而不進取太原，攻守之勢反倒於我倒黴。而太原複以上黨為其樊籬，若取太原而不得上黨，也非長治久安之策。故侃覺得，須再積聚，以期一舉而定全並，此際則不管取西河還是太原，皆非良策也。”

陶士行拱手道：“明公仁厚，憐憫百姓如此，實使我等汗顏。但是今當慮者，並非百姓，而是戰事。”說著話展開輿圖，指導著對裴該說：“請看，謁戾山北有小道，連通上黨、太原。想必石生遇挫，必向上黨支屈六求救，則若劉央等繞過介休，深切敵境，乃至進抵九澤四周，則恐遭到上黨羯軍之突襲，不成不慮。”

裴嶷笑道：“既如此，何不請梁司徒上奏天子，使召明公東向勤王？”

便命書記郭璞：“為我作文與劉央等，誡其不成深切，但管束石生可也。且須防上黨支屈六自東方來援。”

這邊兒剛歡暢過了，很快又有傳報，說甄隨在河內吃了一個大敗仗。甄隨使司馬行文稟報戰役的顛末，固然不免為本身的魯莽塗抹裝點，畢竟對於詳細流程是不敢大脫手腳的。裴嶷得知，不怒反笑，說：“甄某恃勇莽撞，故有此敗——該當重責之，且易以他將，而召其返歸長安來！”

裴嶷嘲笑道：“若固欲責之，豈慮無由啊？”

荀崧想了一想，這才緩緩點頭道：“此事可行。我當致書梁司徒——文約切勿自請，也勿自行文於司徒。”

關於貓兒的婚事，早就已經寫信向荀崧通報過了，但是荀景猷卻並分歧意讓貓兒頂著潁川荀氏的名頭出嫁，為此遭到其妻的斥罵，說：“昔日若無貓某（指貓兒亡父），丈夫性命尚且難全，安得有本日啊？則貓兒既與灌娘情同姊妹，以荀氏女下嫁，有何不成？！”

隨即就聽到荀崧連聲道：“不成，不成！”

荀崧懶得跟老婆辯論，就對付說：“總須稟報泰章（荀組）叔父，但他是斷不肯允準的……”

以是他的定見，是晉軍止步於介休城下，能夠抄掠四周村落，卻千萬彆再孤軍深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