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七章、河橋之戰（上）[第1頁/共5頁]

陳安守備大荔，跟荀灌娘說城中守具俱全，天然冇把虎蹲炮算出來。一則這支軍隊職位特彆，除非裴該親身變更，誰都不能發號施令；二則即便陳安能夠調得動，他也不明白這玩意兒究竟乾啥使的。當然啦，即便曉得，虎蹲炮也不便用來守城。

胡軍中路就此完整混亂，幸虧幾名偏裨將校揮刀砍殺敗卒，死命勒束部眾，這才臨時止住了全軍崩潰之勢。

裴該率部南下，在大荔近郊安營之時，命人入城探聽夫人安否，趁便就把虎蹲炮給調出來了，隨軍聽用。此番在河橋以西與胡軍對戰，晉軍因為初來乍到，安身未穩，在團體戰局上是落在了下風的，故而裴該一方麵采納守勢，另方麵就用上了虎蹲炮。

但是嘴裡固然如許說，卻也曉得甄隨所言，不為在理。裴軍中各營間合作認識很強，這雖是功德，但若不善加指導，也怕會走向背麵。“厲風營”論名次便居諸營之首，但劉夜堂“善戰者無赫赫之功”，其戰績卻又不如甄隨乃至陸和，則倘若不能將功績分潤彆家，怕是會成為眾矢之的哪。因而轉向陸衍，命其護持右翼。

越是無知識的愚民，越是對於未知事物會產生本能的怯意，而若說胡軍兵卒八成都是愚民，實在並不算歪曲。除少量屠各、匈奴中上層識得幾個字外，胡軍中文盲比例很高，而筆墨本是首要的知識傳播根本，何況在這個年代，能夠識得幾個字的，便天然會感覺高人一等，產生出稠密的自傲心來。胡軍在這方麵，是要絕對掉隊於裴軍的。

比及對陣之時，實在陣前炮響，不但僅是胡兵驚駭罷了，晉卒絕大部分也是頭一回聞聲，多少有些膽戰心驚——倘若合法火炮的不是胡兵，而是他們，估計應對起來也一樣糟糕。裴該見狀，便命甄隨率部建議衝鋒，以鼓勵本軍士氣，並且引領著晉軍大步向前。

但畢竟隻要七門炮，實在一次發射，看似炮彈覆蓋範圍頗廣，也不過擊倒了數十名胡兵罷了，對於龐大的胡勢而言，不過太倉之一粟、滄海之一浪。但是那聲音實在是太嚇人了，與聽慣的鼓聲分歧，幾若雷鳴，並且雷鳴以後，搶先之卒還一時俱斃……

誰想甄隨仍然表示不滿：“多數督麾下，豈止‘厲風’一營？”

裴該與徐渝、彭曉一起研發、製造出來七門虎蹲炮，在長安城外擇地練習炮組，實在尚未完整練成，故此他北上山口援助陶侃之際，即未調用。要等荀灌娘進至大荔之前不久，才由裴該親身命令，命這七個炮組分開長安，攜炮北上，因為戰局尚且不明——他本人也還被包抄在郃陽城中——故而暫留大荔。

裴該在河橋以西立陣，以禦胡兵，本欲使甄隨護守右翼，劉夜堂護守右翼——此二人皆任軍佐，現在在晉軍中的職位僅次於裴該——誰想甄隨卻推讓不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