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七章、虎毒不食子[第2頁/共5頁]

鄧嶽向王敦建議說：“建康易攻，然蘇峻增築石頭和宮苑，某遣人密覘，勢頗安穩，難以遽克。且今我軍久戰怠倦，糧秣物質亦不充沛，而馬雄為沈士居管束於陽羨，張建、管商為令兄處弘（王含）圍之於秣陵，倘若三賊奮力突圍來救，與蘇峻合於一處，恐怕情勢又將逆轉。不如遴選精兵銳卒，發舟東下，繞至覆舟山側，突襲建康，先取外城，圍蘇峻於石頭、宮苑。

這邊將繩索解開，複收上去，以接徐瑋，裴仁等便跪在舟中，朝著裴氏祖孫喜極而泣。芸兒也忙著分辯前情，說我們早就跟洛陽方麵有聯絡，您是曉得的，因此一早便將動靜通報去了洛陽，天子大怒，便欲親率雄師來救其姑母，惜為群臣所阻。天子乃命王子賜設謀援救主母，王子賜說動了徐瑋，才與我等同謀，趁亂行事……

司馬衝卻問：“但是昔日蘇賊關鍵我，祖母為何欲推我去與他殺啊？”

蘇峻為了便利節製裴氏祖孫，既迫司馬衝稱帝，搬入宮城，當然就把裴仁等故鄉人都給轟走了，改以昔日晉王府的奴婢服侍。他所找的藉口是：“天子當用宦者，莫非將裴仁等先閹而後用不成麼？”但他派過來的也並非全都是婢女和寺人――王府用宦官不是常例，但也不違軌製，以是司馬睿身邊是有宦者的――也不在乎本身打本身的臉。

事情倒是很順利，蘇逸一門心機抵抗內奸，對於內部的節製力不免減弱，而徐瑋本來就是蘇家的參謀、親信，想要騙得蘇逸的信賴，進而把軟禁裴氏祖孫的表裡兵丁換成本身人，真費不了太大工夫。因而潛出居室去，避過邏卒，自石頭城西北方向某段城牆架梯而上，到達山崖邊，那邊早就籌辦好了繩索，即捆住裴氏之腰，先將二人放將下去。

“若事順利，可滅蘇峻；若不順利，也能堵截蘇峻與三將的聯絡，再破三將，以息蘇峻望援之心。”

現在見到裴仁來信，彷彿溺水之人撈著根稻草，不由欣喜交集。裴仁的信很簡樸，隻說徐瑋可托，本身父子等未曾罹難，端賴徐瑋的庇護；現在已設謀脫主母、小仆人於囹圄，但聽徐瑋安排便可。

此時裴妃和司馬衝在城中，被蘇逸遣人圍困，隔斷表裡，尚且不知蘇峻已死，而建康已克的動靜。但外界的鼓譟之聲，他們還是能夠聽獲得的，裴氏就安撫司馬衝，說：“雄師四合，賊將殄滅，吾兒勿驚。”

王敦與參謀錢鳳等商討後，采取了鄧嶽之計，即命其帶領三千精兵，悄悄放船北上，繞過盧龍山、幕府山，在建康東北方向登岸，隨即直向覆舟山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