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三章、爭論[第1頁/共5頁]

“還請裴公指教。”

“並且孔僅、桑弘羊之政，不是重商，而是由朝廷任商賈之事，鹽鐵專賣，並且均輸。專賣之策，始於管仲，能使齊國強大，難道善政？均輸之策，齊勞役而便貢賦，有便於民，無益於國，也非惡政。唯武帝急於求成，頒算緡、告緡之令，使中產以上，大略破家，此抑商也，非重商也。”

隗瑾的意義，起首聲明，我不是要毀滅貿易，也不籌算跟你在重農還是重商的虛而大的題目上多做膠葛，我們就事論事，還是說說你的政策失誤吧。

因此本日在接待張寔的酒宴上，談到了西域題目、絲路貿易題目，他就驀地間想到，我能不能嘗試著從西方引入銀幣來，以補銅錢的不敷呢？這是經濟學上一大課題，裴該也是臨時起意，是否有效，也還貧乏細心的考慮和研討。

裴該笑道：“恰是因為貿易不興，商賈不通之故啊。則士人所能得者，唯有田土、奴婢、糧食、布帛，難以買賣他方之物，隻能屯積。今如有商賈自遠方來，供與殊物，則士見之，一則貪其物而欲易之，二則覺得商賈既能至此，處所必定平靖，也不必多儲糧、帛。如此則釋出之糧、帛，可賣於商店，百姓乃無饑餒、凍寒之虞，豈不是好？”

隗瑾本非有備而來，勢又不成能必然要在酒菜宴間駁斥裴該，並且斜眼瞧著自家主公張寔的神采很欠都雅，終究也隻好屈就了，深深一揖道：“既然裴公已有長策，瑾就國度之事，不便再多置喙。唯望裴公多谘詢賢者，切勿妄定國策。”

這個題目籠統得有點兒冇事理，隗瑾是以愣了一下，裴該趁機就說了：“種田之利十倍，商賈之利百倍，立主定國之利則無數倍，莫非農夫都將釋其耒耜，商賈都將傾其珠玉，去立主定國不成嗎？”

“是以富戶皆藏匿其財，導致‘告緡令’出，隱財者戍邊，告密者可得其半，因而告發之風大行，商賈之家多破。這是涸澤而漁之策，短期內可剝削大筆財產，卻倒黴於貿易之繁華。若商不興，如樹木無葉，豈能長活啊？

緡是貨幣單位，相稱於後代的“貫”，二緡就是兩千錢，而一算，曆代說法分歧，有說指一百二十錢，有說指二百錢。裴該籠統言之，實在漢武帝的“算緡令”，是要工貿易主和高利貸者二緡出一算，對於小手產業者則是四緡出一算，彆的私傢俱有的車船，也要按數量、尺寸抽算。

隗瑾問道：“若地步少產出，錢如何易食啊？桑蠶不富強，錢如何易衣啊？”

裴該笑笑，答覆說：“卿誤矣。”隨即提大聲音：“商賈輸粟而可為吏，此本漢初之政，非武帝所首創，那又豈能說‘人競奢糜、科罰過差，乃至以腹誹入罪’是是以政之失啊？漢武朝之弊，為黷武窮兵，糧秣不敷則厚斂農夫，轉運不暢則刻薄商賈，為實國庫而使官方貧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