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四章、王濬樓船下益州[第1頁/共4頁]
河東在黃河北岸,河東郡再往北就是胡漢政權腹心腸點的平陽郡,平陽城間隔聞喜縣不過三四百裡路程,想就此一口氣打到聞喜去,的確是天方夜譚嘛。裴該心說我和祖逖哪怕把能彙集的兵馬全都拉出去,再加上甚麼蓬關的陳午、河陰的荀組,撐死了能到十萬嗎?而胡漢方麵,光劉曜所部就不下十萬……即便戰役力有高低,但仇敵如果沿河而守,冇有劃一兵力底子就渡不疇昔啊。
《晉書》記錄,厥後王敦謀叛,戴淵率軍抵抗,大敗虧輸,隻好與公卿百官一起到石頭城去迎候王敦。王敦見了麵就問他:“前日之戰不足力乎?”戴淵答覆說:“豈敢不足,但力不敷耳。”王敦又問:“吾此行動,天下覺得如何?”戴淵含混其辭地說:“見形者謂之逆,體誠者謂之忠。”無恥官僚嘴臉透露無遺。
真要有上萬兵馬過來,就算幫不上忙,扯後腿的才氣也充足了,現在就這麼點點兒人,隻要謹慎防備,又有何可懼啊?
當晚大宴來賓,不過都是些虛應故事罷了。比及宴席散了,裴氏呼喚裴該前去,於閣房相見,姑侄二人這纔來得及長篇大論,互述彆後感念。提及此番出征之事,裴氏就問了:“文約,卿覺得此番北伐,能夠光複鄉梓否?”
“齟齬”二字一出口,裴氏想起胡營前事,不由慨然長歎,喜色稍霽。隨即諦視裴該,緩緩地說:“文約,多日不見,清減了……”
實在此等範圍的樓船一條能夠裝載多少人,裴該內心並冇稀有,但他是見過與麵前兵艦差未幾大的海船的——就由徐州本土所造——曉得包含海員在內,往多了塞,足能夠擠進四五百人去。以此來測度樓船,怕不是一條能載千人?那麼算起來,這回跟著東海王司馬裒乘船北渡的,總得在一萬以上了——豈有此理!
裴該忙道:“老是侄兒在理,然實不敢與姑母起齟齬……”
裴該一語點醒夢中人,裴嶷當即反應過來,不由笑道:“文約既已落子,江左又豈敢不該?”正因為你帶著五千兵馬在江北耀武揚威了一番,以是對方纔派出那麼多戰船來,一樣想起到壯陣容、嚇敵膽的感化,但願你不要小覷了江東。裴該一撇嘴:“戰艦若能登岸,我或有所害怕,此去中原,水道不通,怕他何來!”
裴該鞠躬如也,口稱:“姑母在上,侄兒在此賠罪了。”
東海王司馬裒才過江,旅途勞累,總得先好好地安息一晚,明日才氣開構和議北伐之事,並且當時人遍及的低效力,估計光清算行李,仆人們就能忙到半夜。才進堂邑城的時候,跟從裴氏過來的管家裴仁就靠近裴該,低聲稟報說:“那人也隨之而來了,主公欲如何安排?”裴該想了一想:“且先命其等待,過幾日再擇機召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