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五章、胡君之殂[第1頁/共5頁]
兩個劉景,其太宰、上洛王,已然死於平陽亂戰當中,另一名劉景因為出外祭山,倖免於難,傳聞平陽亂起,急倉促趕返來,但卻被堵在城門外,直到這會兒才終得入城,與劉曜相見。他一見麵就問:“天子駕崩及喬車騎逃躥之事,我已知矣,但不知雍王作何籌算哪?”
倘非亂髮之時,又不是剛喝多了酒,劉聰得見此奏,一定會如此的暴怒,他必定會考慮要如何才氣把好事轉化為功德,是不是能夠用石勒來製約劉曜。但連日苦戰,心力俱疲,又加心傷諸子之死,酒也喝多了點兒,再見如此上奏,未免熱血直衝頂門,當即厥倒。
那邊劉曜率軍才入襄陵,俄然直接到劉嶽等人傳來的手劄,說劉聰已死,禁軍已降……就彷彿身陷泥塘,幾近溺斃之際,俄然間不曉得從哪兒伸過來一隻援手,劉曜幾近是喜極而泣啊,當即望天拜禱,說:“天不斷我,亦不斷我皇漢鼎祚也!”
說是隻喝三杯,但這一沾了酒氣,那就再也節製不住了,一杯接著一杯,狂喝個不休。合法劉聰頗生醉意,感受腦筋昏沉之時,宦者來報,說趙公遣人送來上奏,樓煩公——實在還冇有正式晉升劉虎呢,劉虎跟王修美滿是自說自話——互助傳入宮禁。
一厥以後,無可再醒,宮中後妃、宦者們俱都手足無措,倉猝遣人往報喬泰。比及喬泰與十數名藩王、重臣急倉促趕到榻前的時候,劉聰已然斷氣,一暝不視了。
前太尉範隆、金紫光祿大夫王延,曾經跟從劉乂興“清君側”之師,事敗後被押歸平陽,罷免閒居,比及劉粲得為皇太子,即將二人下獄,暫不及殺罷了。劉曜進入平陽以後,釋出二人,還欲重用,卻為劉聰所阻,二人便隻得持續跟家裡吃閒飯——好歹比在監獄當中,要舒暢一些吧。
王修心說傻瓜纔在這個節骨眼長進城呢,不是自尋死路嗎?再一揣摩,也好,那我就能以都城方亂,四門緊閉,難以麵謁天子為辭,平安然安地回稟趙王去了。因而隻將石勒的奏章置於筐內,本身卻朝城上拱手,說:“既然劉曜反叛,何故不召上黨公(石虎)前來護駕啊?臣當急歸太原,稟報上黨公曉得。”
台產不由語塞。羊彝忙道:“石勒隻是僭稱趙王,而非趙帝,且其遣人上奏平陽,則仍肯尊奉皇漢正朔明也。若彼應援劉粲,我等俱無孑遺,若彼應援大王,則劉粲不敷懼。臣覺得,石勒素與大王相善,而不值劉粲,倘若劉粲得璽踐位,而大王還是皇漢臣子,石勒即欲互助,名亦不正;若大王踐位,則可望得幷州兵來合矣。
倉猝折返平陽,劉嶽等人已然節製了全城,未能跟從喬泰、劉虎遁逃的禁軍乃至百官,全都昂首而降。隻是劉嶽搜刮宮禁,卻既不見劉聰的屍身,也不見國璽,扣問宦者,才曉得是被喬泰護送出城去了……劉曜聞此,不由黯然,說:“若劉粲複得玉璽,名位既定,孤便無可何如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