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、大司馬之威[第1頁/共5頁]
溫泰真小巧心竅,當然明白裴該如此作為的企圖。質疑劉琨之逐崔毖,就是在表示溫嶠兩件事:其一,我跟劉越石一樣,都是因情勢所迫,不得不做某些事情;其二,倘若此際惡了我,我隨時都能夠幫崔毖撐腰,調撥朝廷宣佈劉琨奪占平州為不法……說白了一句話:我這兒正煩著呢,彆來惹我,且在洛陽煙塵喧鬨之前,我也不會向你溫泰真流露涓滴資訊。你誠懇跟著我進城就是了。
“審判若實,堂堂尚書省如何倒要聽右衛的定見?審判若不實,莫非國度重將於都中遇刺,這般大事,都能夠對付塞責麼?且相隔數日,尚書又在做甚?成果安在啊?!”
王貢便道:“裴公可細考慮,然天子方召祖公歸洛,是知時不成緩,緩恐有變!”
裴該聞言,微微一愣,便即命令:“召其前來。”等見了麵,公然是溫嶠溫泰真,便問:“泰真緣安在此?”
不測的反倒是溫嶠,因為裴該當即就詰責他:“平州未落羯賊之手,何言‘光複’啊?”
——裴該心說對啊,我兄弟都死了,你讓我再客客氣氣,拐彎抹角地跟你玩兒政治詞令?這不扯淡哪嘛!
裴該一撇嘴:“死人不能開口,天然由得卿等卸責!”
祖納問道:“太尉品秩,尚在舍弟之上,為何不是仆射恃尊叔之力啊?”荀邃苦笑道:“今大司馬為武夫所簇擁,太尉無兵,抑且年高,如何可覺得恃啊?”連連鞠躬:“我等全都仰賴士言了,望勿推讓。”
裴嶷也狐疑裴丕之死,實為王貢的詭計,但因為而至使的局麵是本身所樂見的,故而唯在心中想想,卻毫不肯向彆人流露。隻是內心憋著,實在難受,因此此番見麵,才用心出言摸索王貢,同時也為了敲打對方:你膽量可也太大了,事前不跟我籌議,就敢這般肆意妄為,莫非不怕肇事上身麼?!
荀邃得著動靜,當即遵循荀組的指導,把祖納推出去與裴該搭話。祖士言本來也是不想做出頭鳥的,何如荀道玄意誌甚堅,並且說:“大司馬率兵歸洛,能不懼其威者,唯介弟驃騎大將軍也。則諸尚書中,唯君可恃介弟之力,不懼大司馬之威。餘人皆不能當此重擔。”
裴該策馬馳近洛陽西門,正待入城,耳畔忽聽鼓譟之聲,不由勒馬喝問。部下稟報說:“有自稱大司空參軍,領建威將軍者,求見明公。”
“貢自知,亦詭計之士也,但所謀得用,能夠翻覆天壤,雖死不辭。莫非我還期盼公侯萬代不成麼?”
王貢笑著答覆道:“大司馬洞徹民氣,於政治之狡譎,是不為也,非不知也,在貢看來,實已有疑我之意。但那又如何?若無實證即顯戮,必害大司馬之名,並亂民氣;若暗除我……大司馬若肯為此等事,早歸洛以掣肘祖公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