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、驚變[第2頁/共5頁]
卞壼不由暗歎一口氣,心說隻好劈麵把話說清楚了。因而下得驢來,拱一拱手:“使君可曾見到仆留動手劄?書中說得清楚……”
裴該聞言大驚,插嘴道:“莫非……高平郗公,是夫人何人?”
裴該心說我吃力唇舌,你如何就油鹽不進呢?跟我同事真有這麼難嗎?理念分歧有啥乾係,你跟著我走,將來天然能夠踏上光亮大道……當下負氣地一撅嘴:“我不歸去。淮陰縣務,若無卞君,難以管理——卞君如果真君子,便不該半途而廢,起乘桴浮海之念。即需求相彆,莫非無人能夠保舉,以代替君麼?如此豈是佳賓之所當為?”
兩相夾攻之下,郗鑒大敗——郗道徽和劉越石恰好相反,恩威並施,很有控馭之能,但在實際軍事批示上倒是二把刀——幸虧動靜來得快,他及時把妻兒和老弱都撤下山去,本身帶著兩千多青壯斷後。當時郗鑒就關照其妻王氏,說你們一起南下,直下淮水,不要轉頭,徐州裴刺史既然曾經寫信來聘請過我,那麼汝等前去投奔,他必定會收納的。至於我,若然有命,我們就淮陰再見吧。
當下倉猝扣問王氏夫人環境,究竟產生了何事?郗道徽安在?王氏夫人珠淚漣漣,但畢竟大師閨秀出身——她是太原王氏——固然哀痛、擔憂得無以複加,言語卻很有層次。裴該聽了她的報告,這才曉得:要命啊,汗青公然是竄改了,並且就快變得臉孔全非啦!
卞壼歎了口氣:“使君本日之所為,莫非便不會激發事情麼?”
卞壼一時語塞,囁嚅道:“乃欲先安設好妻小,再往相投……”
“我豈不肯,然……”
“約摸不下萬數!”
卞壼擺手道:“使君有如簧巧舌,卞某無以對也,但知‘道分歧,不相為謀’。賓主之誼,感念於心,但所行既不逢迎,何如去休?”你彆跟我講甚麼大事理,我歸正說不過你,總之我就是要走啊,你攔不住的。
算了,隻好走一步瞧一步了,先跟他歸去處理了眼眉前的題目再說吧。
要說這位卞望之確切是君子,固然辭職拜彆,卻不肯動用官馬、官車,他本人是騎著一匹驢子,夫人和兩個年幼的兒子坐一乘騾車,仆人們大包小包,都扛在背上,是以行進速率非常紆緩。在卞壼想來,裴該本日忙著擺“鴻門宴”呢,冇空來理睬本身,起碼得比及明天,小吏們稟報公事卻找不見本身,纔會去告訴裴該,等裴該見到本身的辭職信,一家人走得再慢,日夜兼程,總也得出去四五十裡地了吧,你還如何追?
正說著話呢,俄然就聽身後有人高喊:“使君,使君!”隨即一名部曲絕塵而來,到了麵前翻身上馬,跪地稟報導:“縣中出事了!”
石勒和曹嶷在青州大戰,兩邊都派兵四周劫奪,破壞田畝房屋,掠取百姓口中之食,是以三不五時便有流民避禍到淮陰來。裴該命令細心鑒彆,以防有特工混入,然後把他們全都趕到屯墾地去,交給媯昇辦理。不過此前都是零散流民,最多的不過十來家、不到百人,這一來就是上萬……究竟出啥事兒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