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、汝等安有疆界[第3頁/共5頁]

裴該冒充透暴露少量難言之色，囁嚅半晌，才持續說道：“我自徐方來此，千裡輸運糧秣、物質，耗損極大，手中那裡還不足錢呢？因此才請世回與祖君商討，可否暫貸我些田土……”

“劫火”擺佈營加郭默的“雷霆營”，繞過敵寨，直向北方而去，此中郭默麾上馬隊較多，他親身批示著衝鋒在前。劉曜在火線得報，急命將軍趙慎率所部殿後，以阻敵勢。

他雖解大荔之圍，但並不肯就此止步不前，翌日一早，便即留下喪失最重的“武林”三營守城，親率雄師浩浩大蕩北上，去攻打郃陽。本覺得在郃陽城下還會有一場苦戰，恰好讓劉曜你瞧瞧我攻城之能，給你長長見地，誰想劉曜聞訊後，竟又放棄郃陽而走，接著是夏陽、梁山……

但是這麼擔擱了一陣，目睹劉曜已去得遠了，恐怕再難追及。動靜報至裴該麵前時，胡虎帳壘才破，裴該不由點頭感喟道：“倘若‘涼州大馬’在，劉曜必定授首！”

甄隨率“劫火中營”突擊胡壘之際，也遣人去招喚右營王澤和左營謝風，但是那二位底子理都不睬，仍然遵循原打算去追逐劉曜主力。王澤畢竟是甄隨所薦，本著一份香火情，命來人歸告道：“都督使我等追擊劉曜，不當轉向，甄督慎勿違令。”當然啦，甄隨也不會聽他的勸。

“騏驥營”卒不過才射了一輪箭罷了，便即各自棄弓端矛——也有少數非涼州出身的馬隊是使的長刀——以鋒矢陣形殺入了胡軍陣列。鋒矢之端，恰是降將劉光，他一心建功，幸虧晉軍中重謀進身之階，手中長矛舞動得有若遊龍普通。呼延瑜才一恍忽，就已被劉光撞至身邊，手起一矛，將之刺落馬下。

但因為已然存下了心結，他並冇有去追逐劉曜，而是冒險泅度過黃河，迤邐逃歸平陽，去憑藉劉粲了。

裴該雙手攙扶王澤，好言安撫，這才趁機免了甄隨極刑，命令將其責打二十軍棍，以儆效尤——歸正那傢夥皮糙肉厚，也打不爛。

劉曜一口氣撤出了馮翊郡，遁入故漢上郡轄境，還寫信給裴該說：“我已去矣，乃可與卿各守疆界，又何必逼人太過？”裴該也不請遊遐幫手寫複書了，直接大筆一揮：“普天之下，莫非王土，汝等安有疆界？汝頭不至，我不止步！”

但是合法吃緊行軍之際，想要轉向以禦晉軍，難度也是相稱大的——軍士多無戰心，隻想著從速離開險地。趙慎固然不敢違背劉曜之命，卻多少有些不甘心，心既不堅，又無膽氣，行動起來更顯稚拙。郭默起首與趙慎交上了鋒，他挺矛躍馬，來往牴觸，不知多少胡卒做了他矛下之鬼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那麼北宮純的“騏驥營”究竟跑哪兒去了呢？且說此前不久，李矩、魏該、馮龍帶領司州兵馬，在渭北與呼延瑜所部胡軍苦戰，李世回乃晉之名將，魏該、馮龍也素稱勇猛，各自率部悍鬥，呼延瑜漸感難支。合法此際，俄然大地動動，馬蹄聲響，一支精銳馬隊從側翼直殺出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