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、釜底抽薪[第1頁/共4頁]
隻可惜想來想去,一等家屬要麼如裴、荀般無人合適,要麼如琅琊王氏舉族南遷,要麼如清河崔氏陷在敵境,冇體例隻好退而求其次。祖逖就說了:“所謂‘城南韋杜,去天三尺’,京兆世族,無過此二家……”長安位於京兆郡內,朱門很多,但能夠提得起來也就隻要韋、杜罷了——如宋哲、宋敞的宋氏,則完整不敷資格啊。
裴該笑問:“荀公不欲與我同事麼?”
不過裴該腦筋裡天然貧乏這根弦兒,此事還是梁芬前幾天提起來的。裴該明白梁芬的企圖,他是但願烏氏梁家能夠再出一名皇後,如此則本身的權勢便可安定——裴文約你等閒也搞不垮我,隻能跟我合作。
祖逖笑笑:“荀公雲當拱護都邑,以候天子,不肯入關。”荀藩、荀組兄弟乃是司馬鄴的親孃舅,若想到長安來,他們早就來了,題目這兄弟倆壓根兒就瞧不起關中各姓,不肯與彼等為伍,以是寧肯在洛陽四周被胡寇逼著打,乃至荀組還一度籌算逃往建康,卻就是不肯西來。現在洛陽既已光複,那荀組就更有藉口啦:天子遲早都是要返來的,我就跟這兒等著好了。
梁芬之女梁蘭璧,乃是晉懷帝司馬熾的皇後,洛陽陷掉隊,與司馬熾一起被俘,押赴平陽,但是此女的身影就此在汗青中消逝了,也不曉得結局如何。現在既然提到皇後之事,裴該想起了這一出,便即探聽——純出獵奇心。
至於略高一些的家屬,則多數尚在張望,一則家大業大,搬家難堪,二則倘若好不輕易返回中原,成果胡人又殺返來了,那不就抓瞎了嗎?不但故裡難返,就連南遷時硬生生從貉子們嘴裡摳出來的權力、財產,也就此泡了湯。若等你二番南渡,江東哪兒另有你家的位置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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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時裴該隨口對付了幾句,等明天就端出這個話題來,跟祖逖籌議。實在對於裴該來講,最好是從裴家遴選女子,為司馬鄴以後,但題目裴氏本支人丁薄弱,分支裡貌似也冇有甚麼春秋合適的未婚女性。退一步,從荀家挑人,也對裴該無益,題目荀崧就一個閨女,還被裴該搶先占了,至於荀藩、荀組兄弟……
晉天子司馬鄴本年十六歲,並且頓時就到十七歲生日了,雖說遵循古禮,男人二十歲始行冠禮,並且能夠結婚,但現在另有幾小我會一板一眼地遵循古禮啊?何況司馬家此前兄弟相殺、叔侄相殘,加下屬馬衷唯有一子,還被賈後給暗害了,司馬熾無所出(曾立兄子司馬銓為皇太子,同為劉聰所殺),則若司馬鄴有個好歹,近支斷絕,莫非還得遵循汗青慣性,把帝位拱手送給司馬睿,乃至司馬保不成嗎?
起首有所行動的王謝世家,乃是範陽祖氏。祖約自從與其兄祖逖分離以來,留在江東,被司馬睿任命為掾,與陳留阮孚等人職位齊平。但是他對此卻並不對勁,一心跟隨三哥馳騁疆場,北逐胡寇,故此北伐方興,他就跑去處異母兄祖納要求,你跟王導比較遞得上話,跟他說說,放我也過江去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