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、晉王和代王[第1頁/共5頁]
溫泰真的態度還算比較好的,畢竟來往中原多次,對於裴家的權勢和武威深有體味,特彆自家伸直東北,也冇甚麼能夠拮抗的本錢。隻是溫嶠果斷不肯當場領受爵祿,告罪說:“臣乃劉公屬吏,去留當從劉公情意。此歸平州,自當勸說劉公歸華,然若劉公執意不準……陛下看重之恩,且容來世再報。”
是以裴該在踐祚之初,即命周晉率一旅之師屯於武關,薛寧率一部紮於梁縣,以防荊州兵北出。他最後想要委派甄隨,說:“卿為南人,該當長於應對南兵。”但是甄隨不肯,說:“大……陛下曾許我去打石勒,現在卻將東方事,全都派給了祖家軍。即便如此,臣亦當警護在陛下身邊,以防祖家軍敗北,就好頂上去。
裴該之信天然真情透露,複經胡飛等秘書潤色,倒足以打動親人。題目裴妃不是平常女子,本就雅擅詩書,複又曆經磨難,見地頗廣,對於政治也更加敏感,當下把侄兒之信連讀三遍,不由感喟道:“文約乃欲族司馬氏乎?”
當然啦,她非常保愛阿誰侄兒,也樂見其龍飛九天——本來她跟司馬越就是政治聯婚,並不受寵嬖,隨即又遭到司馬毗的逼迫,乃至陷身於羯營,彆說老公、繼子都已經掛了,就算還活著,在她豪情的天平上也不如遠房侄兒裴該來得靠近。
但是到了阿誰時候,司馬睿會是甚麼了局?繼而司馬衝又會是甚麼了局?我作為司馬家的婦人,司馬睿的姑母、司馬衝的祖母,又當如何自處啊?這又不是身在羯營當中,到處都是仇敵耳目,你隻好本身悶頭苦思戰略,不敢跟我籌議;你在信中把擔憂和設法跟我說明白了,讓我預先有個心機籌辦也好,何必不著一字呢?你當我傻啊?!
裴該也一向尊敬且記念著這個在羯營中捐軀相救,複又同甘共苦的姑母,則既然遣使到建康來,不成能不趁機聯絡裴氏。雖說庾亮把華使安設在隱蔽處,周到關防,不使外通動靜,但就建康城這類魚龍稠濁的處所,又如何能夠攔得住身負特彆任務的華使孫珍呢?
漢中周訪,權勢小弱;涼州張氏亦然。彆看張家有雄騎數萬,畢竟人丁太少、出產力太低,是難以支撐較長時候遠征的,有遊子遠鎮守秦州撫戎,裴該乃可無憂。另有平州的劉琨,不但屢經喪敗,並且隔斷甚遠——即便在本來汗青上,劉越石於東晉建立,也僅僅上了一道馳名的勸進表章罷了,冇起過甚麼實際感化。
這倒也在裴該料想當中。實在他在好久之前,就開端為一旦南北對峙預作運營了,既掌晉之權益,便即上奏,請將淮南、廬江二郡劃歸豫州統領。
裴該當初就曾經說過,守江必先守淮。而淮南、廬江兩郡恰好位於淮水中遊,經此向東能夠威脅徐州南部,向西能夠與荊州軍夾攻豫州的安豐和弋陽,一旦將淮水以南連成一線,其勢說不上安穩不拔,北軍亦不能奪占上風。何況,還能夠把淮南作為北伐的進步基地——裴該當年不就是這麼乾的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