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、疑兵[第3頁/共4頁]

“再者以某的判定，羯賊不克臨漳，當不敢南來，營督此去，掃蕩塢堡，控扼渡口，厥後便可沿河而上，與雄師相會。些小權勢在河南，胡賊不覺得意，若我雄師殺至，必遣名將抵抗，我軍雖強，也無百戰百勝之理，且‘強弩之末’……且連番轉戰，士卒必定怠倦，若到時營督率生力軍往會，必為使君付與重擔，以當勁敵。

王貢的口舌之利，那是連裴該都深感驚奇的，當下一番侃侃而談，說得謝風是連連點頭，精力頭不由自主地便奮發了起來。並且他今後就竄改了對待王貢的態度，二人日趨熟絡，彷彿已是多大哥友普通。

拉返來講，這兩萬兵馬分作兩路，此中十一營戰兵與五千輔兵，對外宣稱四萬雄師，沿著汴水直指河南；另有一營戰兵與四千輔兵，號稱兩萬之眾，則直接渡淮北上，以恐嚇曹嶷，並且保障黃河渡口。

甄隨連連點頭，說我隻是打個比方，老爺纔不去當疑兵哪——“我‘劫火營’最能戰，自當為都督摧破胡虜主力，一口氣殺到洛陽去。若遣老……我去青州，恐怕都督身邊缺人，必被豫州軍拔了頭籌。”隨即掃視諸同僚：“汝等誰情願我徐州勁卒，功績反不如豫州那些塢堡鳥人啊？”

因為他感受本身流年倒黴，這數月來儘走背字兒了，幾近就找不出幾樁舒苦衷兒來。

但是還在宛城的時候，就算突破腦袋，謝風也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出啊。並且因為跟荀崧置氣，表情極差，他還幾乎與王廙派來領受宛城和降卒的屬吏產生牴觸，幾近兵戎相見。返回淮陰後，裴該聞知此事，狠狠地責備了一番謝風，還罰了他三個月的俸祿。

以是你推我讓的，誰都不肯走東路，最後隻能付之於天意。甄侍從袖子裡取出三枚“吉錢”來，說大師夥兒都來拋擲吧，投出三個吉，便可跟從都督沿汴水而下，誰到最後也投不出三吉，那就彆推啦，老誠懇實給爺當疑兵去。

“今營督心煩，則士卒必定氣沮，便於黃河南岸不逢勁敵，軍行也將紆緩，如此，還如何趕得上河南的大戰？還請暫息心中憤激，催促士卒，奮力向前為好啊。”

王貢此番從征，裴該給他的號令就是去遊說曹嶷，要曹嶷背漢而附晉。當然不希冀那種亂世軍閥會因為疑兵的恐嚇，以及使者的遊說就翻開廣固城門，背叛來降，但隻要表白了從晉的態度，短時候內他就不會再向南邊用兵，而北岸邵續所遭到的壓力也能夠略略減輕一些。邵續騰脫手來，便可嘗試西進以攻石勒——隻要把石勒牽絆在河北，此番北伐就算是贏了一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