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二章、箭在弦上[第3頁/共4頁]

楊次睡得迷含混糊的，被從榻上叫起來，展開來信一讀，不由大驚失容，連夜就跑去跟張春商討。

張春建議馬上出兵，搜殺楊韜等人，至於裴氏兄弟，歸正他們手裡冇兵，就先容其多活幾日無妨。

楊韜會心，便即拱手拜彆。裴暅聽兄長話中之意，要與楊韜密商，倉猝奉勸道：“此事大是凶惡，阿兄不當與楊韜同謀！”裴詵苦笑道：“楊韜妄人，與我私語，半晌便將傳入張、楊耳中，若不策劃對策，必定受其纏累！”

當日晚間，楊韜公然奧妙來訪裴氏兄弟，並且還帶上了兩名同僚老友——王連和楊曼。裴詵見來得人多，更感不快，但也隻得堆出笑容，耐著性子與他們周旋。

叫住裴詵之人，姓楊名韜，乃是司馬保麾下都護，把握著部分兵權，且向來與張春、楊次不睦。楊次曾經多次勸說過司馬保，說楊韜放肆難製，該當斬首。司馬保此人固然一貫冇甚麼主張，又堅信張、楊二人，但心腸是很軟的，等閒不肯敵部下脫手，就如同二人請殺陳安那樣，對付幾句，底子冇當回事兒。

裴氏兄弟並非司馬保的嫡派，並且為張、楊二人所忌，故而自從裴該在朝以來，他們身邊就影影綽綽的，常常呈現一些不三不四的人，所為何來，不問可知——若非如此，兄弟二人早就投往長安，或起碼逃到涼州去啦。則現在楊韜切近私語，二賊怎能夠不發覺啊？他們內心會如何想？裴詵說現在這條賊船啊，我是上也得上，不上也得上了……

“若裴暅書中所言為真，則我決計已下！”

畢竟張、楊二人出身太低，本來不過南陽王一係的部曲小將罷了，若無司馬保做後盾，又如何能夠壓抑得住胡崧之類重將？

以是裴詵才說，隻要司馬保肯翻臉，則張、楊二人必定束手就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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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春將腰中長刀拔出一半，厲聲望嚇道：“我等有要事麵陳大王，汝若敢阻，先試吾刀！”守將滿麵懼色，隻得喏喏而退。

“但是楊韜等，必不成留！”

楊次點頭道：“變更兵馬，或露陳跡，若為彼等發覺，搶先策動，又若那邊？君若下定決計，便不成遲延，我等明日晚間，便須脫手！”頓了一頓，又詰問一句：“君能下定決計否？”

司馬保在隴上，基於他本身的安康狀況，統統政策歸之於四個字，便是“鎮之以靜”。當初裴苞若非不肯受命，並且勒兵相對，他也不會去打裴苞；厥後若非上邽倉廩實在空虛，他也不肯聽信張春所言，派兵去斷絕隴道，截留涼州貢賦。張、楊放肆，司馬保不加非難；陳安、楊韜等與張、楊不睦，司馬保也不肯對他們脫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