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九章、獻俘[第2頁/共5頁]

裴該一目十行，看罷這篇筆墨，不由莞爾。呂氏族人便問：“韋忠見於帳外，可要押來大司馬麵前啊？”裴該擺擺手：“不必了。”

甄隨這回倒是騎馬來的――奔馳廝殺一整夜，他就算體力再好，現在兩條腿也跟灌了鉛似的――即在頓時一揚鞭子，喝問道：“此非有詐，誆老爺進城麼？”

甄隨殺又不能殺，打又不能打，滿腔歡樂化作泡影，怒急攻心，當即掄起刀來，用刀背一拍一個，把那些勸止他的呂氏族人全都打趴下了。隨即喝道：“渡口當有船，多數督見在河西，汝等可自去請功，何故來此消遣老爺！”說完了扭頭就走。

“何時走的？逃往何方？”

主簿道：“非止二人，胡酋有三，一是偽太子劉粲，一是偽大將軍劉驥，一是……”

不過跟著職位的逐步增高，裴該的視野也寬了，實在不把韋子節這路貨品放在眼內。再者呂氏遞上來這篇筆墨裡已經表述得很清楚了，人覺得偽，彼覺得忠，此人三觀就是完整歪的，那跟他另有甚麼事理可講啊？

隻可惜他這一大套，美滿是俏眉眼做給瞎子看，甄隨隻是冷哼一聲，問道：“我傳聞城中曾有二胡酋，都是何人？”

路鬆多昂首道：“今皇……胡漢主妄臣疑，劉粲又操切不能用兵，遂為多數督所破，多數督之威，經此一戰，某天然心折口服。多數督有如此貔貅之師，又得甄、陳二位勇將，則晉勝胡敗，不待言而自明。某願為多數督牽馬執戟，絕無貳心。”

晉將連續將所斬胡將首級獻上，由軍司馬裴寂記錄、覈算功勞。至於所俘胡將，大多數在裴該麵前跪了半晌，便被喝令推出去斬首。

甄隨無法，這才接過主簿雙手奉上的印綬，隨即一馬搶先，兵入蒲阪。但是貳內心實在愁悶，再加上苦戰一整夜，勞乏得緊，因此才入縣署，便將一應瑣事都交給郭誦，本身隻是叮嚀一句：“當急遣使向多數督稟報。”然後隨便找塊平整角落，和衣就躺下了。

那部曲道：“呂氏此前擒獲偽鎮西大將軍韋忠，現在押來城中，交與將軍……”

但是纔剛舉刀，就有押送來的呂氏族人死死攔住，說：“將軍，殺不得也！”

甄隨當即雙目圓睜，手裡鞭子“啪”的一聲就橫在了主簿肩頭，倒嚇得那主簿一個顫抖，趴伏在地。就聽甄隨喝問道：“劉粲兄弟見在那邊？”

我正忙著呢，這路貨有甚麼需求見嗎？不過――“韋忠於我，乃有言乎？”

比如後代反紅者很多，此中一些是屁股題目――人家是黨國舊貴，既被一朝掀翻在地，那麼仇視新朝也便情有可原――另有一些卻跟屁股無關，倘若退回一百年去，他九成九會被活活餓死，在新朝多讀了幾天書，卻自發得人上人了，對於底層翻身天生惡感，這路貨品，真是絕無事理可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