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六章、利用[第2頁/共4頁]
第一句:“我請親送姑母登舟,以赴壽春。”第二句:“可使兵護送,乃至水寨。”第三句:“石虎主公之嫡親也,兼又年幼,可使同業。”
裴該和石虎騎著馬走在行列之先——石虎在虎帳裡憋了好幾天了,雖說師父講古挺風趣,但畢竟不如騎馬、射獵好玩兒,就感覺渾身高低都不得勁,這回終究邁向了廣漠六合,不由得五官伸展開來,那張臉就跟開了花兒似的。
裴該又豈甘心做二等百姓?雖說他這類中國讀書人,石勒向來另眼對待,就比如蒙元建基,也有漢人間豪,有順德一脈,滿清則前有三藩漢王,後有漢人督撫,但你總不忍心瞧著同種——起碼是這一世的同種——百姓遭到辨彆對待吧?
若非要操縱石虎,裴該當日又豈會等閒鬆口,乃至起意收石虎為徒?即便石虎目前還不是暴君,很能夠因為裴該的穿越,胡蝶翅膀的影響,生長為與汗青上截然分歧的一小我……誰管今後如何?為了千萬生靈考慮,就必必要先提早弄死他!
他本想獲得裴該的讚美——你瞧我記很多清楚,說很多有層次——卻不料裴該悄悄點頭:“此張孟孫之謀也,而非為師之計……”
兩百多裡地,並非一日可至,當晚即在田野安營而宿。軍士燃起篝火,裴該和石虎籠火而坐。裴該擺佈望望,讓那些守備的兵丁離得稍遠一些,然後抬高聲音問石虎:“此去當如何做,汝已明白了麼?”石虎說師父你放心,我已經全都明白了。
那麼昨日,裴該究竟讓石虎給張賓遞了哪幾句話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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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乘記錄,石勒曾經汲引參軍樊坦為章武內史,樊坦前來告彆的時候,石勒見他衣冠陳舊,非常吃驚,問說你為甚麼那麼窮啊?樊坦脫口而出:“都是羯賊到處劫掠所至,應當找他們要賠償!”說完話纔想起來冒犯了禁令,從速叩首告饒。石勒倒是不覺得忤,還笑笑說:“我的禁令是防那些俗人胡說八道的,不關你們這些老墨客的事兒。”
裴該就光帶上了裴仁,一則裴氏的馬車必須有人來趕——總不成能讓他堂堂裴文約給姑母駕車。二則顛末察看,這個裴仁不管本領還是心機,又都在裴熊之下,應當會比較好亂來一點兒吧。
裴該笑笑:“說來我聽。”
石虎當場就蒙了,唉,師父你明天就是跟我這麼說的呀,還說是你跟張賓共同的運營,如何臨上路卻又改主張了?!
就此“萬事俱備,隻欠東風”,這東風就是指的史乘上所說,石勒謀取建鄴之日。但是真比及了葛陂,裴該才鮮明發覺,本來本身宿世讀書不細,搞錯了位置……彆說建鄴了,這兒間隔壽春都有好幾百裡地哪,可該如何尋機落跑纔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