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三章、伏虎[第1頁/共5頁]

石虎連聲答道：“我已悔過，先生饒命。”

石勒瞪眼石虎，冷哼一聲：“汝說汝是我的兄弟？”當即喝令，拖出去砍了！

支屈六和裴該領著兵，把石虎繩捆索綁押送到石勒麵前，王氏見了大驚，倉猝撲上去抱住他，墮淚問道：“小虎，是誰打傷的汝？還不速速解開捆綁？！”石勒卻不去理睬自家老孃，先跑過來探聽裴該的傷勢，扣問受傷的啟事。裴該說我也不清楚啊，我好端端地站在那邊，這混蛋俄然就用彈子來打我――“得無受誰的調撥，欲行刺該乎？”

石勒瞋目以向石虎，問他究竟是如何一回事，為甚麼要攻擊裴郎。石虎梗著脖子：“我見他站得高，斯是好靶子，故此欲嚇他一嚇，不慎得中……”裴該心說彆胡扯了，向來隻傳聞想傷人，成果失了手隻是嚇人一跳的事兒，哪有想嚇人，成果失了手倒反傷了人的事理？

裴該說且等幾天吧，等我先摸摸石虎的環境，看看能不能影響到他，然後再說。不過――“便無石虎，我看主公也早有悔意。”氣候這麼酷寒，淫雨還不斷歇，糧草即將見底，敵軍越聚越多……石勒要還一門心機向東打纔怪哪。張賓點點頭：“剋日明公亦偶出抱怨刁長史之語，刁某乃雲世罕見連雨兩三月之事，且期以來日，必定放晴，便可用兵矣。”

裴該不去理他，卻諦視石勒，緩緩說道：“主公，豈不聞昔平原君殺笑跛者美人之事乎？”

石勒聞言茫然：“那是何事？”裴該拿眼神朝張賓略略一掃，張賓歎了口氣，隻好走疇昔，把阿誰故事大抵跟石勒講說了一遍。

裴該心說我就曉得……我是真想跟石虎這將來的大魔王同歸於儘啊，但可惜的是，隻要這事兒鬨到你麵前，再想殺石虎就千難萬難……但是該如何落場呢？要如何清算石虎纔好呢？挑了他手筋、腳筋，廢了他？或者乾脆閹了？……當然那也必定是辦不到的……

石虎實在應當算是石勒的堂侄，也就是說，他的祖父和石勒之父為親兄弟或者堂兄弟。但是他打小父母雙亡，以是被石勒之父石周曷朱哺育在身邊，視若己子――從這個乾係論，他纔敢自稱是石勒的兄弟。

“劉越石亦當世人傑，何故出此下策？”

張賓笑笑：“為示其寬仁耳。”我跟石勒講過楚漢在廣武對峙，項羽威脅說要烹了劉邦之父劉太公的事情，當時石勒就說：“以人嫡親的性命作為威脅，此非大丈夫所為也！項羽氣度如此狹小，豈能不敗？”以是劉琨捏著這小我質，對石勒毫無毀傷，還不如放返來市恩，即便此番不能使石勒歸正，說不定將來疆場之上，也會有退避三舍之事哪。

裴該微微點頭，隨即轉向石勒，倒持長劍，略一拱手：“彼既為主公親眷，我又焉能驅之為奴？不過少年人未通世事，狂悖無禮，若不經驗，必立室族之禍。我既受命總統文教，育成後輩之事，天然責無旁貸――請命將石虎拜在該的門下，日夕訓導，使成大器。若其怙惡不悛，乃至有欺師之事，到時候再罰不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