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三章、五道杠[第1頁/共5頁]

裴碩掙紮著道：“我等無罪，且是晉民，將軍豈可妄殺？”

甄隨不由深感遺憾——我要早一天來，直接就能拿下兩座空城了，豈不費心？倉猝揮師渡澮，還巧加安插，以防胡軍半渡而擊，誰想一向進抵城下，都冇有遭碰到涓滴的抵當。

晉兵衝上去砍下首級，獻與甄隨。甄隨命喚被俘的胡兵前來辨認——“看是喬泰不是？”

他身上帶著一支炭條，即取出來，左手大掌控持，往右臂赭紅色軍銜臂章上重重地劃了一道——其上本已有四條橫杠，以彆離標識劉粲、靳準、靳康和靳明，現在再加上標示喬泰的一條，那就是五道杠了。

裴碩倉猝辯白道：“將軍，薛濤實為胡人所挾，不得已為其領導，彼實深懷歸晉之心久矣，還望將軍明察。且老夫雖為胡人所拘，未曾受胡職祿，方纔趁亂逃歸，又有何罪，要入我檻車哪？”

抓住胡將，探聽清楚了臨汾城內幕況，甄隨便與姚弋仲商討，說：“喬泰也是胡中老將，固然兵微將寡，倘若得知我來，謹守不戰，恐怕臨汾不如絳邑這般好打。既然如此，不如我親將一軍，趁夜疾行，直向臨汾，或可殺他一個措手不及……”

甄隨嘲笑一聲：“汝等是晉民？”一指薛濤：“彼早受胡賊之官，且曾襲我渡口，攻打夏陽，清楚是我晉之背叛、逆胡的將軍！”

臨汾、絳邑兩城之間，也不過四十裡路，中隔汾水。甄隨說是趁夜疾行，實在午後申時出發，未至半夜，即抵臨汾城下。

李容受命守牧河東，首要一個任務就是尋機減弱郡內大族，那麼裴氏他不敢管，薛家就是最難啃，但也必須側重去啃的一根硬骨頭了，是以建議道：“倘若明公能於陣上擒獲薛濤，千萬勿殺，請交於末吏，覺得挾製。”

甄隨擺手道：“既為胡賊做領導，我哪管是至心是被挾，皆當極刑！至於汝這老匹夫，若非姓裴，老爺我本日也一併砍了，幸虧汝姓得好，乃當押去長安，候多數督發落。”從速脫手，彆那麼多廢話。

裴碩朝甄隨深深一揖，隨即轉過身，顫顫巍巍地就往縣城方向走。甄隨看他這法度，估計直到入夜，都一定能夠到達城下……並且說不定半途就直接倒下去，掛了。因而便命將馬車償還，找一名本地領導為裴碩駕車，直奔聞喜縣城。

實在裴碩冤枉裴該了，他還真不是用心擺架子給誰瞧。所謂身著胡服，實在是戎服，短衣皮褲，窄袖圓領，便利騎馬——自趙武靈王胡服騎射以來，中原王朝的戎服，即多以胡服為模板製成；不戴冠而裹幘，那是便利逢有急事，能夠立即著盔；閉目養神，純粹是長途行進後精力倦怠；並且裴該不是在洗腳，而是在用熱水泡腳，以舒緩肌肉嚴峻的雙腿。

獨一中原出身，騎術亦頗高深，不在“涼州大馬”之下的，大抵就隻要薛寧了——薛寧的附屬，乃至於大將郭默，也多數都在打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