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四章、擦屁股[第3頁/共5頁]

想當日甄隨分開蒯城，直入略陽，馬不斷蹄，一口氣便殺至臨渭城下。

張春、楊次圖謀不軌，就此證據確實，板上定釘，但是司馬保仍然不捨得斬殺二人。裴詵和麴允等幾次勸說，司馬保隻道：“此事尚且有疑，孤亦不信彼等竟敢謀逆……或是曲解？人頭落地，難以再續，豈可失慎重處置啊？”

直至正中午分，臨渭城始被攻陷，周庸死於亂軍當中。甄隨倒是挺恭敬這位讓本身著了半天急的秦州知名下將的，叮嚀部下：“勿傷其屍，好生安葬了吧。”隨即策馬入城，才踏上主街，便得報府庫存糧被燒大半，好不輕易才搶下來一百多斛……甄隨聞言勃然大怒，當即一擺手：“收回前命，將那周庸剉骨揚灰，以泄我心頭之恨！”

裴該給甄隨派了一隊“工程兵”，把雲梯、砲車等大東西都拆卸了，將關頭部件裝入十數輛大車，跟從於後。若要攻城，隻須臨時砍木，砍削出幾個不易運輸的大件——比方說砲車的主杆——然後頓飯之間，便可組裝完成。

司馬保道：“孤已親筆召陳安往禦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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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該心道：祖士稚你打敗仗的速率都還冇修城的速率快……這是著的甚麼急啊？！

但是隨即在城門四周，官軍卻墮入了苦戰——周庸親率部曲百餘人結陣悍鬥，竟然支撐了足足兩頓飯的時候，才被大半殺卻，最後隻要五六人被迫棄械而降。甄隨在城下聞報，急得團團亂轉，幾次三番想要親身上陣去搏殺，卻被裴開、莫懷忠、熊悌之等人死死地給扯住了。裴開乃至警告他說：“裴私有命，若甄將軍強要上陣，便請交出符印來，由某執掌！”

陳安答道：“南陽王待我甚厚，若無大王，我早被張春、楊次二賊所害矣！今聞大王已下張、楊於獄，是有悔意，我又豈能不為之效死啊？”頓了一頓，又說：“前日郭將軍（郭默）等來，皆雲甄武衛勇猛，世無對抗，我亦常歎不能與之較量。現在既得機遇，豈肯放過？候官軍來，我便獨向甄將軍應戰——若勝，官軍或退；若死，死而無憾；若止敗或為之所俘，我願昂首而降，歸於麾下。”

司馬保倒是挺歡暢——官軍退了就成啊，彆的事兒今後再說，我先補覺去。但是內部壓力一減輕，他更不肯意斬殺張春和楊次了，陳安一怒之下，複歸隴城，還把楊曼、王連也給扯了走。

終究裴該決定，為從征將校記過，唯甄隨功過相抵，臨時非論；裴開則遭到怒斥，被記了一大過。

——所謂司馬保“斷絕隴道”，首要就是在略陽設卡屯兵，不放涼州的貢賦疇昔，在城前就都給截留了。

轉刹時一冬即過，迎來了建興五年的正旦，百官入朝向天子賀歲，司馬鄴歡樂嘉勉。他說：“去歲正旦，才定河南，裴卿入關，王師尚頓挫於萬年，胡騎仍出冇於馮翊，長安危如累卵，朕每恐追步先帝後塵。不想倉促一歲，既敗劉曜，複逐彭胡，社稷初定——此皆裴卿之功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