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四章、渡河！[第1頁/共5頁]

薛濤推卻道：“殿下錯看草……末將了，末將固然居此，唯知保護鄉梓，實在不通水文啊。”

隨即轉過甚去，對滿麵羞慚的薛濤說：“聞喜頗遠，雄師西征期近，不便往攻。董亭卻近……”

薛濤大驚，倉猝昂首道：“我薛氏無罪——那老匹夫違逆殿下，須不是草民之過……”

薛濤被迫為劉粲作書，召裴碩等人前來，“共襄大業”。與此同時，本來就已陳兵在澮水一帶的胡漢雄師也陸連續續進抵汾陰，做好了隨時渡河的籌辦。

二，屠各權貴占有平陽朝堂，固然對於晉人也多皋牢，畢竟他薛氏家名不顯，瞧著是冇機遇攀上高位的。你不瞧朝堂上一水姓劉的，偶有彆姓，也多屠各、匈奴，即便六夷都得靠著姻親乾係，才能夠封侯拜將，況乎晉人？晉人而在平陽得列高品的，也就一個範隆吧？可兒家是一代大儒啊，姓薛的誰能比擬？

薛濤萬般無法——最關頭骨頭既然已經軟過了，那就再不輕易硬起來啦——隻得接管劉粲之命，為他去誆開河西晉人的渡口守堡。

裴碩被胡兵緊緊按住，不能行動，隻好搖著腦袋，麵無神采地答覆道：“老朽本非裴氏之長，暫代其位，以護族人罷了，向無聲望。若族人中有願退隱者，老朽毫不勸止；若不肯仕，老朽也不強求。兒孫自有兒孫之命，存亡禍福，唯其自招，老朽能護其一時，莫非還能護其一世不成麼？且我裴氏支脈甚多，漫衍各方，當年即司馬倫亦不能殺儘，殿下欲族我姓，恐怕不易啊。”

劉粲道：“或將軍有怨於我，此前乃與晉人統統款曲，不管是與不是，舊事已矣，我皆不罪。將軍自當賡續先祖之德，仍輔皇漢，成績功業，待孤掃平晉虜，自有高位以酬將軍。今請將軍為我先行，導我雄師涉渡大河，破晉壘，逐晉寇。若能順利到達河西，將軍為此征之首功！若不能時……”

兩隊胡兵分從南北方向兜抄過來，舉著火把朝河水中亂照，都說：“那廝已然被箭，遊不動的，速取撓鉤搭上來，看看是誰家之人，竟然如此大膽。上官有令，拿獲特工有賞，稟報上去，需求夷其三族！”

世人見信，又驚又恐，但幾次檢察，確切是薛濤的親筆，信上還點有暗記，這是捏造不了的。畢竟族長性命無虞，則我等隻要嚴守莊院、塢堡，信賴不至於會遭了胡人的屠刀吧？

實在聞喜裴氏初亦不肯放裴碩前來，世人都說：“劉粲召公往，必無美意，薛濤恐亦為他階下囚了……”裴碩擺手道：“彆人還則罷了，既是劉粲親至，使薛濤做書相邀，我又豈能不切身前去啊？若惡了劉粲，滅門之禍就在麵前；若不從薛濤之言，恐怕裴、薛兩家也要起齟齬。此去如有危難，我一身當之；此去若被迫附胡，也止及我身可也，卿等都有大好出息，不成蒙此臭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