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章、去摘鮮果兒[第2頁/共5頁]

柳卓雙手一攤，說你殺了我算了……而即便你趁便抄了我的家，也不成能籌措出充足三萬雄師三五個月所需的糧秣來——“君等若能為此，我便請辭，將度部一以委之。”你們誰有才氣，誰來乾吧。

話說到這裡，俄然頓住。陶侃便問：“文冀之意，是雖不遣兵，而可遣將，當使一大將往督甄隨軍，以便因應情勢，隨機應變麼？”

因為不久前診斷出來，荀灌娘再度有身，裴該正籌算好好地在長安城裡陪著老婆，直至臨蓐呢，冇想到胡漢政權這麼不讓人費心，劉曜才得其政不過數月，竟然又鬨騰了起來……你們就不能讓我先踏結結實地捱過秋收嗎？！

要曉得，這才五六月份，間隔秋收還整整一季呢，總不成前麵幾個月大師夥兒全都餓肚子。即便天下但是以戰而底定，也要防因為糧荒導致處所不穩，政局腐敗，何況即便取下平陽，東邊兒另有石勒阿誰大敵在呢。

隨即返歸前堂，一一召屬吏前來，叮囑留守之事。起首天然是裴嶷了，裴該對他說：“留後事，仍一以委之叔父，軍事則由陶士行兼顧。遊子遠上隴，尚無動靜傳來，如有變故，千萬遣快馬報我曉得。”

“隻是平陽局勢，瞬息萬變，我等在千裡以外，難以把控。倘若行台可即出師五六萬，直向平陽，天然攻無不克，石虎亦不敷為擾；今既難遣雄師以助甄隨……”

隨即解釋，說：“石虎新得太原不久，據此前探其情狀，百姓多不憑藉，各據塢堡與之相抗，則即便彼肯南下，所部亦不會多……”心中默算了一下——“頂多三萬之眾。若石虎明助一劉，則我必無隙可乘，然恐其亦首鼠兩端，要待二劉分出勝負來，或皆疲弱，難以再戰，才肯進軍。而若勝負已分，勝者必拒其出境，即敗者往附，亦不能更長其勢。

裴嶷點點頭，說：“因應情勢，當進則進，當退則退，當守則守。倘如有機可趁，自當急下平陽，更拒石虎；若無機可趁，亦不成輕舉妄動，以免連河東都為羯賊所侵入。我恐甄隨見獵心喜，若知平陽情狀，必定不及報便往攻聞喜、汾陰，繼而直向平陽。甄將軍雖勇，畢竟所部唯五六千罷了，倘若一個不慎，或有喪敗之虞啊。”

荀灌娘聞言，不由大喜：“夫君公然肯讓我娘到長安來麼？”

更首要的，萬一被朝廷遣將，先進了平陽城，那可如何好啊？隻要裴該親往，那麼除非天子禦駕親征——用腳指頭想都曉得不成能——不然即便祖逖，乃至荀組率軍，就目下名位而言，他們都不如裴該，若克平陽，這功績才必定會記在裴該頭上。

但不管再如何輕視胡軍的戰役力，彼有四萬，你總得將其半去對戰吧，僅僅甄隨麾下五六千，是決然不敷的；即便如柳卓所言，再多派三到五千往援，也屬杯水車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