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章、羊獻容之死[第2頁/共5頁]

羊彝喝了幾杯酒，麵泛潮紅，聞言便笑著說：“以我之能，欲興漢祚，易矣。但是漢既興，則劉曜遲早稱尊，阿姊為皇後，尚能下顧愚弟否？今幸漢滅，天意是使有戀人終立室屬也……”

他說我是必定活不了的，不如他殺，讓你持著我的首級去歸降華人；你本來就是故晉士人，又為泰山高門以後，隻要立此大功，華人必肯采取。然後就請你詭稱羊獻容為自家侍妾，劉熙和劉闡是你兒子，想體例保全他們的性命――“至於將來是否要為孤複仇，且看天時民氣，無機遇不成妄作。即便二子以羊姓而終，但得久壽，孤在地下，亦感卿之厚德。”

羊彝躑躅道：“臣願為大王效死，複願為大王忍辱偷生，哺育二王子，何如……城中識得王後與王子之麵者，不在少數，一旦出首告密，以臣之力，恐難遮護。特彆台公素與臣不睦，大王所素知也……”

裴該心說羊獻容究竟長啥模樣，我是冇見過啦，但固然年近四旬，你如何就曉得必然“容顏乾枯”呢？這年代的保養技術和扮裝手腕固然遠不如後代，也不能解除有永不蕉萃的老妖精存在啊……望向其妻的眼神，就不免有些詭異。

當然啦，她方失二子，還須再下水磨工夫，才氣緩緩擺盪其心。

羊獻容摟著兩個小的，扯著劉曜的衣衿，哭得跟個淚人兒普通，連聲說：“大王豈能棄妾而去？妾自當跟隨大王於地下！”

羊獻容嗬叱道：“容叔何出此言？若交出二子，必為華人所害，我那裡另有臉孔往地下去見大王啊？且我已老矣，何雲芳華？”

羊彝笑道：“弟對阿姊之心，這十數白天已也連續剖明，則阿姊另有何慮啊？”

劉曜苦笑道：“孤必死，卿其一定；卿死易也，養護二子卻難。孤今將二子拜托卿姊弟，望卿等忍辱負重，使我劉氏不至於絕後……”

劉曜問：“卿可肯為孤降於華人麼？”羊彝聞言，盜汗當場就下來了，還覺得劉曜看破了本身的奸謀，從速跪下來辯白道：“大王何出此言？臣效命於大王，一片忠藎，天日可鑒，豈能降於華人啊？”

自從劉曜身後，羊獻容連續幾天都以淚洗麵，好不輕易緩過一些來了，聽得此言，又再黯然垂泣，說：“久聞華主英姿偉略，若司馬家有此等人，又何至於本日啊？然我既歸漢，與大王情同存亡，晉皇後之名何必再提？且若申明本相，恐怕難以再隱我二子……”

劉曜長歎一聲，說：“孤有負於台卿也！”當即命令，命人將台產縊死在家中，隨即將兵馬大權，全都交給了羊彝。

羊彝奧妙其事，先執兵符召諸胡將入於王府，一概搏鬥，殺得血流成河，隨即翻開城門，放華軍出去，並向遊遐獻上劉曜的首級。就連遊子遠都冇想到戰事竟會如此順利，不由撫著羊彝的背獎飾道：“容叔害羞忍恥，暗藏胡營，而終殺賊酋，歸之於華，不但於朝廷為大功，且必能青史標名，永垂世範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