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、橋梁[第3頁/共5頁]
畢竟陶侃的雄師還遠遠綴在前麵,兩三日內都難以趕到。
那麼索綝和梁綜、梁肅兄弟,孃舅和外甥聯起手來,本也在道理當中吧。
但是索氏人丁薄弱,而麴氏家門不高——放在金城是一等一的,若放諸全部中國,實在還不如範陽祖氏——且兩族皆無遠名,是不成能單靠他們支撐起一個小朝廷來的。何況索、麴之輩,全由外將而至公卿,他們能夠掌控軍隊,卻不敷以分曹任事,統轄朝政。就此而天然產生出了第四股權勢,那就是以司徒梁芬為首的中樞文吏個人。
甄隨老是搶著第一個發言,以顯現本身的存在,當即便道:“某願跟隨都督,殺胡入關,睢陽我是不去的。”
他不由長長地鬆了一口氣。
萬事皆有因果,實在也並非偶合。想當初司馬鄴逃出洛陽,躲藏在密縣,獲得其舅荀藩、荀組的援護,然後南下許昌、潁陰之間,又收攏了豫州刺史閻鼎、前撫軍長史王毗、司徒長史劉疇和中書郎李昕等人。閻鼎本是關西人,就籌算奉著司馬鄴繞路而向長安,身為關東人的荀氏、劉氏等不同意,閻鼎遂殺劉疇,荀氏兄弟幸運得免——但是寧肯丟棄親外甥,我們也不會跟著跑你的老窩去!就此滯留在了洛陽四周。
“梁肅”之名也就罷了,聽聞“解縣”二字,裴該不由恍然,倉猝扣問:“卿非梁正析之同胞乎?”
更在道理當中的,是厥後司馬鄴稱皇太子而賈疋戰死,閻鼎遂想同一事權,把持朝綱,他向賈疋小個人動手,第一個就挑上了膽小妄為,竟敢多次應戰本身權威的梁綜,將其拘繫正法。誰想這一來捅了馬蜂窩,索綝、麴允,以及梁綜的兩個兄弟梁緯、梁肅合起兵來,直接把閻鼎給搞垮了。再而後是小個人內鬨,麴允因為偏向司馬保而與索、梁等人愈行愈遠……
實在類比起來,現在的索綝就象是後漢大將軍竇武,而梁芬好似太傅陳蕃,二人合力同心,乃得支撐朝局,若缺了任何一個,這朝廷當場就得垮嘍。當然啦,如有其他權勢能夠彌補權力真空,那就另說——比如後漢時寺人策動政變,同日而誅竇、陳,朝廷也並冇有頓時垮,還多苟延殘喘了好幾十年。
不過到了弘農郡的陝縣就分歧了,遠遠地便瞥見城上低垂著胡軍旗號。裴嶷就問裴該:“陝縣控扼茅津渡口,賊必不撤,我等可要嘗試攻城?”實在他這是屁話,兩千馬隊,平原上三倍乃至更多的步兵也挫踏了給你瞧,但陝縣安穩,可該如何攻打啊?那麼是不是要繞過陝縣,持續西進呢?裴該他們隻揹負了旬日之糧——更多帶不動了——倘若敵軍開城來襲厥後,一旦不慎被他們咬住,那費事就比較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