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、河內之戰[第3頁/共5頁]
說白了,你彆把劉粲和石勒當作一家,他們實在是兩股權勢,能夠各自投入一場大決鬥當中,而不會相互滋擾。但是我們跟裴大司馬是一家啊,一國同時停止兩場大決鬥,必將會相互管束,一方受挫,另一方也難保安——光在兵士的心機上,就必定會遭到影響!
李矩站立在溫縣城頭,手扶城堞,俯瞰城下平野,隻見敵營東西延綿達數裡之遙,且不時有胡騎在城前去來,馳騁縱橫……
不過就實際上來講,不管趙固許下多大的好處,桃豹也是不成能在短期內派發救兵的。因為他守土有責,倘若全師彆出,必必要先遣快馬前赴襄國,去處石勒叨教。而若僅僅派發數千人來援,李矩以為隻需拿下州縣,穩固防備,便可遏阻之,使不能靠近野王。
副將魏該時在其側,聞言不由驚奇:“李將軍所言是何意啊?小侄不解。”——實在魏該比李世回小不了幾歲,但他從叔魏浚與李矩平輩論交,故此亦常執以子侄之禮。
“而若天意不從人願,關中敗北,則胡必將熾,我亦當急攻河內,以管束胡、羯,使不能急臨黃河!河內之戰,籌劃已久,不成不可,且恐胡、羯大發軍來,我須親專軍隊。”
司徒梁芬時亦在坐,就提出建議:“前王處仲自請以周士達為前鋒,沿江而上,攻伐巴氐,朝廷尚未許也。我聞王處仲在江上有十萬精兵,何不命其遣一軍北上勤王呢?”
“抑且疇昔之時,祖公與我等在洛陽,修固河防,即便裴大司馬挫敗於大荔,也可經渭汭而退至河南。現在若彼方與胡激鬥,我卻大兵以臨河內,兩邊俱不能相援,誠恐關中士卒之守心,將是以而慌亂……”
他對朝中公卿和麾下將領的解釋是:“倘若關中克服,我固當大發軍以向河內,則胡虛疲,更破羯眾,天下局勢,可半底定。到時驅胡於平陽,逐羯於河北,使彼等難以東西照應,朝廷可緩緩侵削之,一一殄滅。
李、魏二將見野王城戍守安穩,不宜強攻,因而一方麵遣使向洛陽報捷,一方麵揮師東進,攻取了州縣。
李矩伸手朝城下一指,對魏該說:“我等在洛陽時,本覺得桃豹駐軍於汲,是為保障河上,且有騷擾我兗、豫,牽絆祖公,使不能東援裴大司馬之意。是故祖公遣我等北渡,進犯趙固,反製桃豹。但是桃豹得趙固之信,不及叨教襄國,便率全軍,朝夕間來至河內,可見羯奴之意,本來就在河內,而不在兗、豫啊……”
野王在河內正中,西有沁水和軹縣,東有山陽和州、懷等縣。晉軍之以是不西向而直接東向,首要目標,就是封堵桃豹能夠派發過來的救兵。
李矩點頭苦笑道:“卿之所慮,未免太淺。”伸手朝西麵一指:“當此之時,劉粲二十萬眾已入關中,若其喪敗,舉國之氣儘喪,五年以內,不但無能威脅洛陽、長安,反易為我軍突入河東,直搗其腹心之地。而若胡勝,裴大司馬敗績,最好不過退保長安,而將渭水之北地盤儘數放棄,則西方局勢,又將迴歸於裴大司馬入雍之前,索、麴當政之時也。